靠在床柱上的箫刻低眸看着沈有清,桃花眸里的眸色逐渐漾起涟漪。
睡醒但没有爬起来的沈有清翻身侧卧着,身后的乌黑长发散落在床榻上。
“清清,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箫刻移开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沈有清应了一声。
“我和守护界有关系。”箫刻无意识摩挲着指腹缓解有些紧张的情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界灵,可……”
沈有清望着指腹碾在一处的男人,缓缓的声音徐徐响起,“可你很大概率会是界灵?”
“嗯。”
望着箫刻指尖被碾压得有些泛白,沈有清枕着自己的臂弯思索起来。
屋内沉寂了起来,箫刻微微移目看来,只见她垂着眼睑。
浓密卷翘的睫毛在苍白无瑕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眼里的神色看不清楚。
“清清,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人。”靠在床柱上的笔直腰杆随着泄气弯了下来,“我既不是心怀苍生的修士,也不是会扶强凌弱的人。”
既没有为苍生牺牲的勇气决心,也没有想去守护苍生的凛然大义。
他这么得自我又自私,当真是守护界的界灵吗?
“看得出来师兄很茫然。”沈有清抬望着有些丧气的人,语气不自觉的温和了起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箫刻应了一声。
肩上忽然多了一个重担,可他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去承担这一份责任。
责任变成压力,让他有些压抑。
“你是箫刻,只是箫刻。”沈有清坐起身,俯身凑上去摸了摸他垂着的脑袋。
现在的师兄不就像是当初被玄女传承选中的她吗?
茫然,无措,不知道该如何。
箫刻抓住沈有清的手腕圈在手里,“守护界已经出现问题,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修复守护界。”
界灵的身份不是荣耀,这是沉甸甸的责任。
身为界灵,他必须要稳住守护界,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一部分界灵的记忆里没有,他的记忆里也没有。
沈有清轻轻拍着箫刻的胳膊安抚着他的情绪,“守护界的存在是天道悲悯,怜爱苍生,可若想维护修仙界安宁,这不是你一人的事情,这是整个修仙界所有修士的事!”
“清清,我很怕。”
真真正正的玄女传承是在清清身上,若守护界真的消失不见,清清会为了修仙界牺牲自己吗?
沈有清可以很轻松得读懂箫刻的不安,她缓声询问道,“怕守护界会彻底碎裂,怕我会因此牺牲?”
箫刻没说话,只是圈着沈有清手腕的手掌稍稍收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