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钱权不分家。”林连翘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有点弱弱的感觉,“没有钱支撑的际和,就只是一个披了张虎皮的狐狸。”
不堪一击。
季聿白也是这个意思,他心里的话从林连翘的嘴里说出来,季聿白就觉得……怎么就那么好听呢。
“所以我不着急,你也不用着急。”季聿白身体前倾,距离林连翘更近了一些。
近到林连翘能够嗅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病房的浴室放的东西只会是她的,季聿白用也是用她的。
很浅淡的柠檬香味,放在他身上好像也格外的适配。
林连翘往被子里钻了钻,说道,“我不着急。”
“我要是着急,早就急吼吼的准备材料开一个新的公司。”
季聿白闻言,深邃的瞳孔映照着她,缓慢问道,“你不打算继续跳舞了吗?”
林连翘沉默,“它会是我的爱好,我跳舞的最佳年纪已经过去了。”
这么多年没有再跳,林连翘的身体已经比想象中还要僵硬。
以前对她来说十分简单的足弓起身,而今她一个都做不了。
过完年就二十五岁的林连翘和十八岁相比,是在变老的路上。
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眼神,季聿白的心也被狠狠揪了起来。
也许林连翘已经忘记了她第一次在酒吧跳舞时的场景,可他依旧记得。
在舞台上的林连翘有多么的闪耀,诚如于团长所说的那样,她就是为舞台而生的。
放弃多么可惜,让二十五岁的她重新复出,对她来说又有多么困难,季聿白心中相当清楚。
林连翘又往被中钻了钻,手还没收进去,忽然被人给握住。
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干燥,温暖,有力地握住她的手。
林连翘一惊,抬眸看向季聿白。
他依旧沉静,又沉默地看着她,深邃如海般的眼眸里仿佛有什么情绪在酝酿,却被他狠狠压下去。
林连翘感受到沉着的力量,小心翼翼托着她,将她以往的破碎,用细细密密针线修补。
林连翘眼眶狠狠一红,似乎在害怕被季聿白看到,把脑袋钻进被子里。
这一次,她没有把手抽出来。
七点,太阳逐渐落入西山,只剩下隐约的一个金色弧度。
又睡了半个小时的林连翘被尿意憋醒。
她要去卫生间,才坐起来,就听到身边的人问,“身上哪不舒服?”
林连翘扭头,就看到季聿白将腰直起来。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好像刚刚睡醒。
“我……我去卫生间。”
她看季聿白也有些疲惫,就说道,“你要是困,可以睡那里。”
一旁有陪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