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留意到阿桃举动,淡淡道:“撤下去吧。”
“良药苦口利于病,道理便是如此。”
许宴知如是说。
陆戎珵:“可道理是道理,大人何须遵循这样的道理呢?”
许宴知没接话,只是淡淡一笑。
尝过心中苦,哪嫌口中涩?
半晌,她才道:“倒不是遵循道理,只是觉得没必要。”
陆戎珵似懂非懂,接了一句:“我从小到大最怕喝药了,苦得要命。”
“每次喝药我娘都要哄好久我才肯喝。”
许宴知笑意柔和,调侃道:“外人只道都察院的小陆大人面似观音慈悲,实则独有手腕,做事绝不拖泥带水,没想到竟是个怕喝药的。”
陆戎珵不大好意思,挠挠脑袋,“吴大哥也说过这样的话。”
“有人哄着便是好的,”她顿一下,语调明显下沉,稍显落寞,“总好过自己哄自己,是苦是涩都得往下咽。”
察觉她情绪低落,陆戎珵刚想安慰就听有人从外走进来,因疾步带进来的凉风扑面而来。
“渡危——”洪辰溪要说的话在看见屋中不止许宴知一人后卡在喉咙里,迅速转言道:“小陆大人也在。”
陆戎珵起身朝他行礼,“下官见过洪大人。”
洪辰溪微微颔首,“这是在外面,无需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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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见他脚步匆忙,问:“怎么了?急急忙忙来找我有何事吗?”
洪辰溪摇头,道:“只是听说你被刺杀李忠明的刺客给伤了,所以来看看你。”
她笑:“小伤,无碍。”
洪辰溪落座,阿桃上茶。
许宴知和陆戎珵在讨论都察院中事务,因洪辰溪在场陆戎珵明显拘谨许多,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和许宴知说话时洪辰溪的目光有些凉,凉到他实在难以忽略。
许宴知浑然不觉,如常谈事。
半晌,陆戎珵后背已有薄汗,他扯扯嘴角借口要走。
恰有小厮来报,说吴东泽在府门外,似是在等什么人。
许宴知闻言一挑眉,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啊?大人,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出去就好。”
许宴知没给他拒绝的余地,抬步往外走,“我说了,我送你出去。”
陆戎珵见状也不好再推辞,连忙跟上去。
府门外吴东泽最先看见的是许宴知,而后才是陆戎珵,目光触及陆戎珵微润的眼眸以及红肿的唇他神色有些莫测。
三人碰面竟一时没人说话,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默。
许宴知率先打破僵局:“吴大人是在等小陆吗?我听说小陆的住处是吴大人帮忙找的,与吴大人离得很近,所以你们时常同行回家。”
“我想了想,小陆的住处离我府上太远,改日我帮他再寻一处房屋,也方便他来府上找我。”
陆戎珵愣了一下,有些发懵,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吴东泽打断:“那处房屋小陆住的久,突然要搬只怕是会不习惯。”
“且未必就总要到你府上来。”
许宴知面色有些冷,半笑不笑,“往后的谁说得准呢?总不能小陆的事让吴大人一直操心吧?”
吴东泽面色也没好到哪去,语气干巴巴的,“小陆,该走了。”
陆戎珵望一眼许宴知,又看一眼吴东泽,不明就里的朝她告别,同吴东泽一道离开。
许宴知立在台阶上,睨着吴东泽背影,冷冷一句:“吴大人别忘了,此事是谁牵的线,如今眼看事成,难道吴大人又后悔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