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许宴知的手,爽朗一笑,“不必如此拘礼,我们侯府不比其他皇亲国戚,规矩不多,现下就我们几人,直接叫我沈玉林便好,家妹也是,你直接叫她沈玉寒也使得。”
“既如此,玉林也不必再叫我许大人,唤一声宴知即可。”
谢辞插科打诨,“玉寒妹妹如今及笄,你们侯府就没打算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许宴知乐呵呵道,“怎么?平常怎么不见你关心别人家妹妹寻不寻亲事,这会儿来关心了?”
难得看他红了脸争辩,许宴知难免要调侃一番。
“几位哥哥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竟也不带上我。”沈玉寒的嗓音让人听了很舒服,还带了女儿家撒娇的音调。
众人回头看她,唯许宴知一怔。
沈玉寒身着初桃襦裙,裙头以葡萄褐为绣线做点缀,裙尾是以绣线相称的渐变,内搭玉透色广袖外配鸦雏广袖轻纱外衫,领口与袖间是初桃绣色。她颈间璎珞精巧与耳坠相称,额间是淡紫佃花,笑意盈盈,好不动人!
许宴知甚至知道她外衫背后还有精致刺绣,因为这身衣裙是她送给沈玉寒的及笄礼。
“许大人的眼光甚好,这衣裙我一路走来有不少官家小姐追着问呢。”
“原这衣裙是宴知所送,玉寒眼光甚高,一般衣裙她可看不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
许宴知总感觉沈玉林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未来妹夫。沈玉寒闻言,柔柔一笑,“宴知哥哥别听他胡说,我哪有眼光甚高。”
许宴知怕,如今改口叫宴知哥哥,日后就要叫她夫君了。
许宴知这一声“玉寒妹妹”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谢辞一拐她,“你还真会送礼啊,宴知哥哥!”
总有点阴阳怪气的意味。
李忠明不觉气氛微妙,只是憨笑,拍拍许宴知肩膀,“许宴知,季姑娘生辰快到了,到时你帮我挑挑,我也想送她这么好看的衣裙。”
许宴知面上不显尴尬,依旧清浅一笑,“及笄礼快开始了吧,我们也别在这站着了。”
沈玉林点点头,领着众人往正厅去。
沈玉寒偷偷到许宴知身侧,低声问她,“宴知哥哥,我今日可好看?”
许宴知侧头望她,若她是男子怕会忍不住动心,可她不是啊!她勾唇一笑,“郡主自是俊秀动人,甚美。”
不等沈玉寒开口,许宴知又说:“郡主快过去吧,及笄礼就等你了。”
沈玉寒努努嘴,有些失落,但她还是提着裙子进去了。
及笄礼还没完,许宴知已经有了想走的心思,李忠明搭上她的肩,“你说,送衣裙季姑娘会不会喜欢?”
许宴知现下烦闷,脱口而出,“她若不喜欢你,你送什么她都不喜欢。”此话一出许宴知一惊,见李忠明眸中失落,赶紧安慰,“你也不必如此失落,万一季姑娘也心悦你呢?”
“可是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我。”
“那你就去问,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
“这会不会太冒犯了。”
你平时也挺冒犯的。许宴知心道。
他俩正聊得火热,没注意及笄礼已结束,沈玉寒正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