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
许晏知顿步,她认得出这是乔赋笙的声音。
她笑了笑,“乔统领找下官何事?”
乔赋笙几步上前同她并肩,笑盈盈的说:“许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不是说好了等你平安从延州回来要请我吃饭的么?”
许晏知闻言道:“没忘没忘,等乔统领何时不当值就去。”
“嗯,我此刻已经下值了。”
许晏知又道:“下官现下要去学宫见太子殿下,乔统领若是。。。。。。”
“我不着急,我与你一道。”
“既已下值,你不必再自称下官,更别再叫我乔统领了。”乔赋笙又补充一句。
许晏知没拒绝,与他闲聊同行去学宫。
“许大人近日过得怎么样?”乔赋笙想了想又换了一种问法,“我是说,官场上可有人为难你?”
许晏知认真想了想,“我自上任以来锋芒太盛,为难肯定是有只是不敢在明面上,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大人,你觉得当官如何?”
许晏知摇摇头,实话实说:“不如何。”
她说:“当官这事儿是我也未曾预料到的,我也说不准,这官该怎么当,如今所为也不过凭心罢了。”
乔赋笙:“你可曾想过,若是你没当官呢?”
许晏知摇摇头,没言语。
若是没当官,她怕是已经成了乔家妇。
“晏知!”靳玄政一见到许晏知就朝她而来。
乔赋笙闻言心中不免酸涩,他甚至不能大大方方唤一声“晏知”,他尊重许晏知为官的选择,也配合她瞒着自己的行为,由此便不能与她太过亲近,事事都该有所避讳,他怕自己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
就连关心都不能摆在明面儿上。
正如城墙远望,他只能默默注视着许晏知。
明知她的身影会渐渐消失,也不能迈出一步去追。
可他也怕,怕自己会与许晏知渐行渐远。
许晏知并未察觉乔赋笙的愣神,她弯腰将靳玄政抱起,“小殿下,近日可好?”
靳玄政撅着小嘴,“晏知这时想起孤了?年时怎的不来瞧瞧孤?”
许晏知失笑,捏捏他的小鼻尖,“年时我进了宫的,只是没碰见小殿下。”
“哼,晏知心中没孤,不必再解释了。”靳玄政说完哼哼唧唧的,眼珠子转了转,眼尾一压竟露委屈之色。
许晏知盯着小殿下脸颊上的肉,白嫩嫩的还带着一些粉红,只觉欢喜极了,若不是碍于身份,她怕是会忍不住亲上去的。
“许大人,本宫能见你一面可真难。”
身后传来靳玄嘉禾的声音,还隐约带着几分幽怨意味。
乔赋笙朝她行礼,许晏知继续抱着靳玄政,只朝她点了点头,说:“公主万安。”
靳玄嘉禾扬着笑脸,走近几步用手指刮了刮靳玄政的鼻梁,“政儿很喜欢许大人呢。”语毕,靳玄嘉禾抬眸去看许晏知,笑意更深,“许大人,本宫这次来寻你是为了替我母后解释一下的。”
许晏知面不改色,笑意得体且疏离,“公主言重了。”
靳玄嘉禾却摇摇头,一脸歉意的说:“柳溪月的事本宫听说了,本宫便去问了母后,母后说当初是因柳溪月直言心悦许大人,母后一向宠爱柳溪月,便答应了邀你进宫一事,母后也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又继续说:“本宫也没想到柳溪月借口心悦你,邀你进宫之后竟是要为难于你,若本宫提前知道,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好在你并无大碍。”
许晏知静静望着靳玄嘉禾,心道太后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要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