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过西郦使臣后,便正式安排他们进宫面圣。
文武官员分站两侧,中间留出宽敞的通道,整个大殿光亮通畅,官员个个穿戴整齐,只等靳玄礼的一声“宣使臣觐见。”
许宴知并非按官职站位,因她与靳玄邕一同负责此事,便与靳玄邕站在一处,都靠近高台和通道的位置。
“宣,西郦使臣觐见。”李公公的嗓音依旧嘹亮。
西慈利为首,左侧是厉莘,右侧是另一使臣哈桑拉。
三人行的是西郦的礼节,靳玄礼一抬手,笑言免礼。
“臣代表西郦国主,西郦百姓特来贵朝表达西郦的情谊,同时也为两国和平进行洽谈。”西慈利一口流利的官话让在场的官员都不由感叹。
“使臣的意思朕明白,都是为双方百姓考虑,都不希望再有战乱,既要洽谈,倒不如朕定下日子,两国代表都可坐下来好好谈话。”
靳玄礼的话让西慈利有些不解,若是以往或是在他国,此刻要谈论的便是定下和亲人选。西慈利笑了笑,说:“圣上,此事事关两国,还是公开郑重一些的好。”
许宴知及时站出身来,面挂笑意的说:“使臣大人怕是误会了,圣上的意思并非怠慢,恰恰相反,正是因为重视此次两国邦交才要特地定下时日和地点,双方面对面的交流,岂不是更好?”
靳玄礼:“使臣还可在京城多待几日,领略我朝风光。”
西慈利还想再说什么,被厉莘抢先一步开口:“圣上和许大人所言甚是,和谈一事不可急躁,既贵朝如此有诚意,我西郦自是不好违背。”
厉莘瞥了一眼哈桑拉,哈桑拉也开口附和着厉莘。西慈利来回扫视他二人,终是妥协,应下靳玄礼的话。
之后靳玄礼定下三日后,在行宫正式和谈。使臣觐见并未花费太多时间,西郦使臣呈上礼品和特产,靳玄礼也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待使臣退出去之后,今日的早朝才正式开始。
许宴知回了自己的位置,谢辞立马凑过来,“不愧是使臣,官话说得这么好。”
许宴知下意识瞥了一眼高台,说:“想必也是练了许久,不然他如何能当上使臣?”
李忠明则是说:“他们的肤色好像普遍是偏黑的,我觉得比我还黑。”
许宴知没忍住笑,“或许是地域民风不同,你的肤色在我朝确实算黑,但在西郦怕是已经偏白了。”
谢辞有些漫不经心,抬袖遮嘴打了个哈欠,周身都是懒散,“为迎他们,起的比早朝还早,我这会儿是真挺困的。”
许宴知点点头,十分赞同,“使臣觐见没多长时间,可我们得早早进宫候着,各项事宜都得时刻打点,我也困着呢。”
李忠明倒是无所谓,“这跟我每日晨练的时辰差不了多少,我倒是没觉着困。”
谢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扫眼去看,今儿打哈欠的人可比往日多得多,也就只有你还能这么精神了。”
许是靳玄礼也瞧出了众官员的状态不佳,早朝的节奏便加快了些,无关紧要的事三言两语就带过,在提到春闱时才缓下口气,“往年的春闱都是由柯相主持,今年的春闱朕决定让许太傅主持,诸位爱卿可有何异议?”
王克第一个不答应,“圣上,往年的春闱都由柯大人负责,这一下换了人,恐怕有些事不好转变。”
杨禄也接着说:“圣上,王大人所言有理,柯大人毕竟对春闱之事了解更甚,这若是换了人来,恐生事端。”
谢辞看不惯王克和杨禄,也出言道:“二位大人急什么?又不是让你们去主持春闱,柯大人这不是还没说话吗?二位的狗尾巴别摇得太显眼了。”
谢辞此言立马引得众官员发笑,靳玄礼故作严肃,“放肆,朝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谢辞立马顺着台阶下,“圣上恕罪,臣一时口误,望二位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事及许昌茗,许宴知便不好开口。她暗中扯扯谢辞的衣袖,低声说:“收敛些你的脾气吧,那俩损人指不定在背后如何算计你。”
谢辞的困倦都没了,一下精神起来,大有摩拳擦掌之势,“哼,正愁如何挨过早朝呢,他俩这不就送上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