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白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阶上,衣襟的血已经凝固印入料中呈深色,他呆愣的盯着手上布满的凝固血色,脑中还停留在许宴知毒发之时。
谢辞闻言拍了拍付白的肩,“你们大人没事了。”
付白这才回神,立马从台阶上起身。
“各位,容我们先进去清理一二。”宁肆红着眼朝众人颔首,与姜祀一道进去。
榻上之人平静无声,如纸一般轻薄的身子似是稍有不慎就会破碎,她就这么静静合眼躺着,面上的苍白叫人心惊,一只手隐于被下,另一只手放于在榻边,指尖有些红,因有血迹凝固。
姜祀没忍住又是一阵抽泣,宁肆擦擦眼泪按了按她的肩,“去擦擦少爷身上的血。”
“嗯,你去拿身干净的衣裳,我替她换上。”
“好。”宁肆应声出去。
等许昌茗到时姜祀正好替许宴知换好衣裳,她又唤了宁肆进去端了血水自己抱着脏衣一道出去,迎面碰上赶来的许昌茗。
许昌茗瞥见姜祀怀中血衣不由心中一紧,姜祀一见许昌茗就压不下委屈害怕,嘴一撇就又要哭,阿桃连忙摸摸她的脑袋,“乖,先别哭,去把药端来。”
“好。”
许昌茗在门前顿了顿,对谢辞他们道:“一同进去吧,你们也忧心许久了。”
众人一齐朝他拱手,“多谢太傅。”
许昌茗坐在榻边握着许宴知的手,将佛珠戴回她腕间,“好孩子,没事了,现下受了苦往后就安稳了。”
他这话不知是在安慰许宴知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谢辞拍了拍李忠明的肩,眼神扫过付白,他二人先一步出去。
“你们大人可有交代过你什么?”
付白道:“大人说无论救治如何,都要说她命不久矣。”
谢辞眉头微蹙,“你们大人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付白摇头,“属下也不知,属下进去时大人已经吐血了。”他凝神想了想,“大人当时是喝了阿桃姑娘送来的药,有些倦色,属下出去之后没一会就出事了。”
他悄声问道:“大人,是不是阿桃姑娘送药时疏忽了,被人换了药?”
“没有换药的机会。”阿桃从屋里出来,径直朝他们走来,她继续说:“少爷的药我都是亲自熬煮亲自送去,没有能换药的机会。”
谢辞则是问道:“那阿桃姑娘送药途中可有发生什么事?”
阿桃仔细回想,“我是坐马车去的都察院,没发生什么事。”
“阿桃姑娘,药渣呢?”
“我包好给了你带来的那人,连同熬药的东西我也一并给了。”
谢辞点点头,“好,此事我们会去查清楚的。”
阿桃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口,“谢大人不怀疑我吗?”
谢辞却是反问,“许宴知醒来会怀疑你吗?”
阿桃眼眶一下泛红,她摇摇头,“不会。”
谢辞轻笑安慰,“许宴知信你,我自也信你。”
“多谢谢大人,有劳谢大人了。”
谢辞摆摆手,眼底却是渐渐寒凉凝聚,“许宴知此毒凶险,我自是不会放过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