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于世,总是会被情所缠,你我皆不例外,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人情世故常困于心,常做软刀子扎人,磨得人无能为力,饶是最硬的石头都会被磨平棱角,这是世间常态。”
她转了转扳指,“此事不难理解,尽疏,莫要将自己陷入迷局。”
尽疏捏捏眉心,“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何要出观游历了,云清观中人情简单,还是要走出去才能探析人间万般之情。”
许宴知不置可否,“你该回去了,连先生要忙不过来了。”
尽疏闻言起身,“说的也是。”
他转身后许宴知又道:“同连先生说一声,把陈河调去我院中。”
他一愣,“为何?”
“日后再同你解释。”
“成吧。”
……
许宴知一连几日都在府中处理公务,却总安静不过半刻,登门拜访之人太多,光是都察院的人就来了好几回。
“大人,你怎么样了?”
“大人,你什么时候才来当差啊?”
“大人,你会不会留下病根啊?”
“大人……”
“大人……”
“……”许宴知提着笔却迟迟落不下字来,耳边吵吵嚷嚷,桌案前围满了人。
“别吵。”付白扬声一喊。
张戬把人往后推,“干什么呢你们?别围着啊,大人还得办公呢。”
众人后退,嘴还没停,“大人,你什么时候来当值啊?”
“快了。”
“大人你身体没事吧?”
“无碍。”
“大人——”
张戬打断,“你快别大人了,大人办公呢。”
众人闻言立马噤声,只是一行人就这么站在她桌案不远处一声不吭的盯着她实在是有些瘆得慌。
她叹了口气,将笔放下,“我过几日就去都察院当值,你们不必担心我,该忙什么就去忙吧。”
“对了,我在府中处理公务之事你们别漏出去。”
“是,大人。”
众人一齐应答,屋中声响震人,阿桃端茶进来时被吓了一跳,付白眼尖留意到阿桃神色,连忙接过阿桃手中托盘,“阿桃姑娘莫怪,兄弟们只是担心大人的情况来探望的,不会给阿桃姑娘找麻烦的。”
阿桃笑睨一眼,“得了吧,知道的是来探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找事儿的呢。”
张戬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阿桃姑娘,我们就是一群粗人,惊扰了府上的人还望阿桃姑娘包涵包涵。”
许宴知敲敲桌案,“行了,看也看过了,别在我这儿待着了,都回去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