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禄紧跟其后,待刘承经过时许宴知有意叫停他。
她唇角淡淡弧度,眸中寒凉冷彻,“刘大人,打赌之事若非十拿九稳,往后还是莫要再做了。”
“不然谁知道下次送的会是什么?”
“刘大人,慢走。”
她嗓音极轻,倒像真心劝诫。
刘承微愣,许宴知淡然神色却叫他忆起那夜血墨相混之字,笔力苍劲,似不受拘束之猛兽,笔锋如刀刃逼人,字迹中透着戾气又混着浓重血腥钻入鼻腔,在月色下尽显骇人诡异。
他虽心有预料,但还是有疑。
如此之字竟真出自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吗?
他再次打量许宴知,见其面上有清浅笑意,周身却松散透着寒凉,倒让他想到早前被柯简之打的一耳光,只觉面上隐隐作痛。
可眼下不容他多想,只能回神紧跟脚步。
谢辞搭肩,“刘承为何不让继续查了?”
“他既然知道是你,那必然紧追不舍才是。”
许宴知垂眼含笑,“谁知道呢?”
谢辞眉头一紧,“你又有事瞒我。”
许宴知失笑,“不瞒你,我去见过柯简之。”
沈玉林神色一正,“为何?”
“自然是让他叫刘承莫要再追究,我起的祸事,该自己担着,总不好连累你们。”
肩上挨了谢辞一拳,后背挨了沈玉林一掌,她无奈一笑,岔了话头,“李忠明呢?”
“去御书房了,”谢辞又是一拳打在她肩,“别岔话,老实交代,你同柯简之说了什么?”
她道:“同他说刘承出言挑衅被我报复,他若能就此收手不将大理寺拖下水我便不深究柯雍之事。”
“你之前就曾怀疑柯雍是假死,看来你已查得证据了。”
“正是,只是没有好时机提及。”
沈玉林:“其实你也不必如此。”
谢辞也道:“你握着柯雍假死之事本可以用在更有利之处,可偏偏为了平此事就与柯简之相换,实在是不值。”
“没什么值不值的,冲动行事总要认下后果。”
沈玉林正瞥见她手中纱布,“你这伤莫不是——”
谢辞笑道:“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巧被石子划到手了。”
沈玉林不疑有他,“这么大的人还摔跤,日后小心些。”
她笑,“知道了。”
……
“大人,回都察院吗?”
“去吏部。”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