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辰溪点头道:“我会暗中去查容赫的调令出自谁手。”
她轻叹,“罢了,先上朝吧。”
……
上朝时谢辞神色恹恹,全然一副因宿醉而无神模样,他不主动同人说话,饶是李忠明同许宴知窃窃私语许久他都未开口。
许宴知察觉他冷淡,却不知如何开口。
冬日的湖面会结冰,起先只是薄薄一层,若无人破冰,只会让这层薄冰渐渐凝厚,厚至难以打破。
早前要同谢辞说的话因被正事打断,而后便不好再寻机会开口,眼下朝堂他又兴致不高不曾开口,更是阻了许宴知开口搭话。
她不由怅然,谢辞这一次气意太真。
“退朝!”
李公公话音刚落,许宴知张口一个“谢”字堪堪有音便被一旁同僚扯了衣袖,她回过神来同众人一道拱手行礼,“臣等恭送圣上。”
“许大人,下次可别愣神了。”
她笑回,“是是是,方才多谢你提醒。”
待许宴知侧头去看谢辞所站方向时已然没了谢辞身影,她当即去寻却被李公公拦了脚步,“许大人,圣上有请。”
“……知道了”,许宴知不得不顿步,同李公公一道去御书房。
……
御书房。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朕方才说的你可听进去了?”
她摆摆手,“听进去了,你放心便是。”
靳玄礼哼笑,“怎么了?有心事?”
许宴知抿抿唇,茶盏端起又放下,轻叹摇头,“没什么?”
她又补充一句:“不是政事,私事。”
靳玄礼打趣:“莫不是招惹了谁?被人冷落了吧?”
许宴知眸光一瞬幽怨,“没有。”
靳玄礼瞧她神色当即失笑,“还说没有,被朕说对了吧?”他接着道:“你不是一向认错最快么?认个错便是。”
“反正你一向只认不改。”
“……”
谢辞正是因这一点所以不信她许下之诺。
“罢了罢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宫了。”许宴知起身拍拍衣袍,抚平褶皱,又道:“滁州恐有异,若必要,我会亲自去一趟。”
“朕知道了。”
许宴知从御书房退出来,出宫时恰逢东方令颐。
“东方大人,是来教太子殿下天象之学的么?”
东方令颐轻颔首,“正是。”
他又道:“许大人有心事。”
“东方大人怎么知道?”
“眉眼郁气不散,不难猜。”
她轻笑,“猜的不错,确有心事。”
东方令颐并未多问,转言道:“今年,便是你弱冠了。”
她轻挑眉,“是,但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