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忍住腹诽。
许宴知啊许宴知,真乃媒人也。
……
许宴知从王府出来,在都察院处理事务待了半日,下值后停了笔却坐着不动,付白小心询问:“大人,大人?还不回府吗?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许宴知不是不想回,是不敢回。
自那日同许昌茗争吵后,她总找借口晚回或不回,她也明白谢辞说得对,可她就是不知该如何迈出这一步。
她摸着腕间空空,一想到自己是当着许昌茗的面摘下的就一阵懊悔,现下好了,伤了人心又怎么能再把佛珠戴回?
人总是这样,习惯对亲近之人放肆。
总是将脾气撒给包容之人。
许宴知又僵持一阵,终是逼着自己回府去找许昌茗认错。
她一路上想了许久该如何开口,却在下马车时瞧见许昌茗在府门外等她时一瞬僵滞,千言万语堵在咽喉终是化为一声,“爹。”
“饿了吗?”
她鼻尖一酸,“饿了。”
许昌茗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进去吧,就等你了。”
“傻孩子,外面的榻哪里有府里的舒服?”
“赌气就赌气,别委屈了自己。”
“佛珠你不愿戴就不戴,爹不会再逼你了。”
“你不喜欢爹去庙堂,爹以后不去就是。”
“以后赌气不想见爹就不见,只是别再不回府了,你不在府里,爹也睡不安生。”
“还有——”
“爹,”许宴知眼眶湿润,扯上他衣袖,“我愿意戴。”
“我愿意戴佛珠。”
“爹若想去寺庙就去吧,只是不能在像上次一样伤了身子。”
许昌茗身子一僵,半晌没吭声。
许宴知握上他的手,重复道:“爹,我愿意戴的。”
“爹,是我错了,是我不该——”
许昌茗打断她,“说什么呢?不是说饿了吗?快进去用膳吧。”
“傻孩子,爹哪里会怪你?”
“爹永远不会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