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什么都好,我都认。”
靳玄礼随意道:“那便禁足三日吧。”
“正好你养养病。”
“……嗯。”
靳玄礼盯着她背影道:“按时喝药,又不是孩子了,还得叫人这么操心。”
许是病气使然,许宴知心中委实不大好受,这下脾气也上来了,没什么好气回了一句:“又没让你操心。”
她脚下没停,“你别让太医院送药,我不喝,你也别操闲心。”
李公公“诶哟”一声,连忙道:“圣上,这许大人定是染了病心里难受着呢,一时情绪不稳才说的气话。”
靳玄礼良久不言,面上平平淡淡不似有怒,半晌才说了一句,“这会儿病了反倒像个活人了。”
李公公心里叹一声,没说话。
脾气来了不易退,许宴知出宫这一路面色都不大好看,心中虽有莫名气,但并未发作,一直忍到都察院。
这场风寒犹如平静许久的湖面倏然被扔了一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她许久没有如此浓烈的情绪了,往日维持的柔和清淡被撕扯开,露出的是浑身是刺,怒气冲冲的小兽。
禁足的旨意几乎是同步而来,许宴知怒意愈发浓烈,她甚至说不清自己到底因何而气,没有任何生气的源头。
可偏生是这莫名其妙的怒意搅得她心中不静。
禁足……分明是她自己讨来的,眼下瞧着这旨意却觉得实在碍眼。
她一人闷在屋中,谁也不见。
没一会儿外头有人喊着,说谁又与谁吵闹起来了,请她出面管一管。
付白没来得及阻止,那人的话就一股脑全倒出来了。
她拂了茶盏,“没听到旨意吗?禁足还让我出什么面?”
“让他们这差能当就当,不能当滚。”
“真当都察院是市井,容他们折腾吗?”
那人一愣,吓出一身汗来。
付白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大人不是冲你,你且将话带过去就是。”
那人心有余悸点点头,回去了。
付白望着紧闭的房门,想了想,去请了李忠明来。
李忠明来得很快,他在门外敲了敲,试探道:“渡危,渡危?”
许宴知垂眼捏捏眉心,“有事?”
“你先把门开开。”
“我染了风寒,届时过了病气给你。”
李忠明嘿嘿一笑,“好渡危,你把门开开,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病气。”
“谁让你来的?”
“没谁。”
“那你就在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