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慈直言:“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有事。”
“墨玉戒为何不收?”
许宴知抬眉,“为何要收?我本就不愿当什么家主。”
许洛慈抿抿唇,“你不收,家主会很伤心。”
“相比起我让他伤心,你想要分家的念想恐怕更让他老人家难过。”
许洛慈一滞,抬眼道:“你怎么知道?”
许宴知反问他:“那你为何想要分家呢?”
“你是家中小辈里能力最好的,恐怕也最得他老人家的喜爱,若你没有要分家的念头,恐怕家主的位置也轮不到我。”
许洛慈沉默一阵,又问:“那个孩子你真打算带他走吗?”
“不然呢?”
“既然决定了要带他走,那就好好对他,他毕竟是族谱上的人,就是许家人。”
许宴知似笑非笑,“等你当上家主再来同我说这些,这孩子眼下是我的人。”
“我要带他走,谁也拦不住。”
许洛慈深深看她一眼,朝她拱手一礼,“此去一别,或许无缘再见,望君保重。”
许宴知一顿,慢慢回礼,“保重。”
许洛慈不再多言,上了马车回城。
许宴知若有所思望着马车驶远,回马车问许言舟,“许洛慈待你如何?”
许言舟摇头,“我从没和他说过话。”
阿桃问:“怎么了吗?”
“没事,”她又躺回去,“走吧,去爨州找谢辞。”
……
爨州,牢房。
一个锦衣华服的郎君疾步而行,清朗俊颜上笼一层薄霜,眼底是不达边的寒凉,脚下虽急,但面上不显。
狱卒冒了一身冷汗,硬着头皮领着人在一处牢房外停下,结结巴巴道:“大,大人,这,这,这就是——”
狱卒的话被“咚”一声巨响打断,他张着嘴愣愣望着眼前这个清风俊朗的沉稳郎君一改方才的冷静,抬腿猛的踹向牢门,发出的巨响惊得人心颤。
紧接着郎君从齿缝挤出两个字来,“谢,辞。”
牢房里的谢辞被吓得一愣,短暂沉默后挠了挠额头,“那,那什么,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解释。”
“许宴知,渡危,你别激动啊,不是,你别把门打开啊,等会儿再打开。”
许宴知面无表情迈进牢房,一步一步朝谢辞走过去,“谢辞,你在作什么?嗯?”
谢辞坐在草席上极其没骨气的往后退了退,讪讪笑道:“没作,不是,你听我解释。”
谢辞说着想往旁边躲,许宴知抬腿踩在草席上挡了他的去路,她微微俯身搭在膝上,轻一抬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