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朝几日,各部安抚民心。
陆凊的丧仪办完,陆夫人打算带着陆凊的尸骨离京返乡。
许宴知携都察院众多人等于城门相送。
众人目送马车驶远,直至消失在眼前才纷纷散开往回走。
“吴大人,”许宴知落在最后唤一声。
吴东泽顿步,回头,“怎么了?”
她慢慢走上前与其并肩而行,“这几日京中民心稳了不少,估摸着也快开朝了。”
“届时你我当中该有一个定论。”
吴东泽眼皮一跳,“你是说都御史的位置?”
“是,”许宴知直接道:“都御史的位置我想争一争。”
吴东泽沉默一阵,抬起手一拍她肩膀,“这是你的选择,不用告诉我。”
许宴知问他:“吴大人不问我原因么?”
吴东泽微微仰头长叹一口气,“陆大人走了,我也没了那些上进的心思,都御史的位置我本就无意,你对此有意那也正好了。”
“至于原因,我信你自有安排。”
“就不能是我贪图升官么?”
吴东泽摇头,斩钉截铁,“你不会。”
许宴知一愣。
他继续道:“你若真是这样的人,恐怕官位早就不止三品了。”
“你并非贪权图利之人。”
吴东泽静默一瞬,直直看向许宴知,口吻莫名苍凉哀伤,“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倒希望你是贪权图利之人。”
“至少那样你会过得比现在畅快。”
贪权图利之人少情,少情之人少受情苦。
利己不顾人,不受情痴缠。
许宴知轻抿唇,“吴大人,为民所想,你该希望我不是贪权图利之人才对。”
吴东泽舒一口气,“为国为民,确该如此。”
他又问:“你接任都御史后原来的位置由谁来接?”
“小陆还年轻,资历不足,”她顿一顿,“让吏部任命吧,多半是从地方上调。”
“也好,”吴东泽继续道:“你接任都御史后可有何谋划需要我配合?”
许宴知摇首:“暂时没有。”
吴东泽微微蹙眉,“你莫不是又想独自一人谋划?”
许宴知解释道:“没有,真没有。”
“景王远在封地,我就算有谋划也难以施展,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