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没说话,而是抱着手里的东西往花园里的温室走过去。
路过层层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池以看见了玻璃房内正在逗鸟的陆爷爷,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唐装,手里还拿着两个核桃在那里盘。
她记得陆靳延也有一身唐装,不过是白色的,他穿的时候,喜欢拿一串她看不出价格的珠子在那里盘。想来是受了陆爷爷的熏陶。
垂下眼,池以推开温室的门。
听见开门的声音,老爷子回头扫了一眼,他笑的眯起了眼睛,“一一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话音落下,他将手里的食丢到了鸟笼里放鸟食的盒子里。
池以没说话,而是抱着怀里的东西,跪到了地上,她低着头,语气很轻又带着哭意。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疲惫:“爷爷,对不起…”
她好似将这话说完后,就会不顾一切的晕倒过去。
回过头的陆老爷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怀里的东西上好一阵。
他笑了两声随后坐到了一侧的椅子上,他语气淡定的说着:“一一起来吧。”
“阿延到底还是个孩子,逼一逼,就把你往上赶。”
他随手拿起一侧桌子上的茶杯,语气轻缓:“这里没有外人,你放心。”
池以抬头看向陆爷爷,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她抱着怀里的东西,有些茫然的站了起来。
陆爷爷对着她招了招手,“来这里坐。”
随着陆爷爷的话音落下,池以才迈开步子上前,她坐到了陆爷爷旁边的椅子上。
陆爷爷动作缓慢的倒了杯茶递给池以,池以双手接过。
“什么时候和阿延在一起的?”陆爷爷开门见山,说这话时,他的眼睛还停留在池以的身上。
池以垂下头,一时没能给出答案。
她和陆靳延很早就在一起了,往前算的话,应该是从大三开始纠缠,大四结束后,他们就以这样不清不楚的方式厮混在了一起。
算起来,最少也有六年。
她拿着杯子,垂下眸。语气冷静:“六年。”
陆爷爷放下茶杯,他不停的盘着手里的核桃,想了会才点点头,问:“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爷爷?是阿延欺负你了?”
池以摇了摇头,但却没说话。
欺负算不上,强迫也算不上,总之就是一种很难去形容的感觉。
具体要联用什么东西来形容,那大概就是蜘蛛网,丝丝缕缕将她黏在网上,抽离不开。
“阿延这个孩子,没感受过什么是爱,所以有些时候,他做的事情或许会有些极端。”
“希望一一你可以多包容一下他。”
“他知道什么是爱了,就会付出更多的爱。”
说着陆爷爷轻轻的叹了口气,“阿延的母亲在他刚满月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那个是后娶的,后妈能有几个好的?”
“更何况还是我们这样家庭的后妈,阿延的父亲,一一你也看到过,他啊,私心太重,利益心太重。”
池以轻轻抿了抿唇,她看着陆爷爷迟迟没说上什么话来。
陆太太不是陆靳延的亲生母亲?这…这应该算是什么豪门秘辛了吧?
外界可从来没有过关于这样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