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廷珍从这件事上想到魏廷瑜的亲事。
夫妻本是一体,她打了窦昭的脸,弟弟也颜面尽失,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之所以提前百日之类迎娶窦昭,实际上她是想借此打探窦昭在窦家的地位。
二太夫人亲自出面拒绝了这个提议,可见窦昭在窦家还是比较受重视的。
不知道窦昭到时候有多少陪嫁?
像窦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说起来好听,但因为子弟众多,能分到个人头上的银子就十分的在限,何况窦昭之母出身平常,窦昭的继母王氏未必会一心一意的帮衬窦昭……
想到这里,她再次深深的叹息。
当初和窦家交换庚贴之前,父亲应该好好和她商量商量的。
魏家虽然称不上钟鸣鼎盛,可胜在家事简单,弟弟又顺利地承了爵,想找个出身、相貌都十分出挑的,未必是件难事。
说来说去,只怪父亲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太过急切了。
魏廷珍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屋里突然传来丈夫张原明的声音:“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已听说魏廷瑜来过了,遂笑道,“是不是廷瑜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魏廷珍笑道,敷衍道,“我就是在为他除服之后的事犯愁。”
这件事张明原也无能为力。
他想了想,道:“要不,请宋墨帮帮忙?我看宋墨很看重舅弟。”
魏廷珍把魏廷瑜对宋墨的顾忌告诉了张原明,并道:“这孩子,就是有点犯混。”
张明原听了笑道:“舅弟的确是有些多心了——你想想,若是那英国公占着道理,宋墨杀了自家的护卫,还摆出那样的姿态,英国公只怕早就告到皇上面前去了,哪里还会这样的忍气吞声?你让舅弟不必多想,宋墨这个人,还是很值得一交的。”
魏廷珍听着眼珠直转。
看样子,这河工的事可以做啰!
她如同看到银子流水般的流进了她的荷包。
魏廷珍忍不住满面笑容,亲手给张原明沏了杯茶。
英国公府的颐志堂,顾玉则帮宋墨亲手沏了杯茶。
宋墨就打趣地向顾玉道了声“多谢”。
“不用谢!”顾玉不以为然地咧着嘴笑了笑,然后道,“你真的准备让那个什么魏廷瑜插一手啊?我们不缺银子,魏廷瑜又不是个做事的人……”
“吃独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宋墨笑道,“何况这天下的银子怎么能赚得完。”
顾玉不解:“可你正是要做银子的时候……”
就像两国交战,粮草先行一样。
宋墨和宋宜春斗,没有银子是不成的。
这也是为什么宋墨决定参与到河工之事上去的原因。
“让他占一小股好了。”宋墨道说,“就当我们多打点了工部和户部的人。”
顾玉不再说什么。
宋墨就问他:“我杀了自家的护卫,你的那帮玩伴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个暴戾恣睢之人?”
顾玉一愣。
宋墨笑道:“你照直说就是了,我只是想听句真话。”
顾玉一向认为宋墨很坚强。
他点了点头,道:“也不全是,有些人就是觉得很惊讶。”
宋墨“哦”了一声,有片刻的发呆。
顾玉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