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狼崽子臊得落荒而逃,薛鸣佩摇了摇头。
本以为崔畅临终前所说的另一份文书,一定在崔扶山手里。没想到接纳少年之后,薛鸣佩才发现,崔扶山对此竟然是全然不知。告诉他之后,他甚至回了以前和崔畅的老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头绪。
要是有那文书在手,此次大哥的事情,薛鸣佩也不至于非得以身为饵,求戚韫出手,直接用文书换得大哥生机就是。
是以,现在一提到那文书,崔扶山便觉得失责,羞赧得恨不得把碎了一地的自尊心,和自己的头一起埋进沙子里,老实许多。
乖乖任薛鸣佩拿捏。
沐浴干净,薛鸣佩躺在美人椅上看账本,困意汹涌而上,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窸窣的衣料声响在耳边,她也没在意:“枫儿,端茶来,我渴了。”
俄而,茶盏的温润触感停在唇边,她眼睛也没睁开,直接喝了,一口下去便觉得不对劲。
熟悉的曲水香的气息,笼在茶香里,平添暧昧之色。
一睁眼,便对上了戚韫幽深双眸。
他俯下身来,几缕鬓发落在她的脖颈上,生出难忍痒意。
薛鸣佩一惊,唇边茶盏被撞了撞,便泼出零星茶水,顺着唇弯下颔流淌,没入雪白的衣襟里。
“表、表哥……”
戚韫“嗯”了声,伸出手来,冰凉的指节轻拭着肆意的水渍。
然后抬起她的脸。
薛鸣佩的双眸蕴起湿润,红潮轻易地泛起,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乖顺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自从在大夫人那里过了明路,定下下个月便成礼后,他也不是第一次过来。
……
轻纱摇曳,遮去一室缱绻。
“现在,高兴了吗?”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动作却愈发不怀好意。
薛鸣佩抖成一团,无力地攀住他的肩膀。
“说话。”
“……高……高……兴。”她猛地睁大眼睛,软成一滩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声音带了哭腔,“多谢表哥。”
“谢什么?为你恩人那件事情谢我?”戚韫无情地一按,好生欣赏着她涣散的眼神,低沉道,“还是为现在这事儿谢我?”
薛鸣佩简直羞愤欲死!
但她也知道,为着大哥这案子,戚韫辛苦了几个月,夙兴夜寐,她着实感激涕零。既然事已至此,她又无以为报,还矫情什么。
干脆红着脸配合起来。
暖香氤氲,薄汗浸润,喘息更浓。
“看来,上一次我送来的册子,佩娘认真学了。”他的声音扑在耳边,前所未有的称呼把薛鸣佩刺激大了。
“……嘶!”戚韫倒吸一口气,“反应这么大?”
“二公子……怎么突然这么唤我?”薛鸣佩心头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称呼,始终是与众不同的。
“呵呵,你那好恩人能这么喊,我不能?”
正在要紧之时,她已经彻底失神,哪里还能听清这咬牙切齿的絮语,只是茫然地摇着头,似哭似呆。
戚韫眸色更深,半点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