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唔唔——你们要做什么?”
薛鸣佩不敢相信,戚府这些人难道是想趁着戚韫和戚慎不在,杀了自己吗?
何苦呢?大房都没怎么样,她到底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
杏烟一把揪住了薛鸣佩的头发,逼迫她仰起头来:“药给我!”
另外三个丫鬟死死按住她的四肢,防止她挣脱开。浓苦的药汤,冒着腾腾热气,尚且滚烫至极,就被杏烟拿着往薛鸣佩嘴里灌下去。
“唔唔唔……咳!咳咳咳!”
薛鸣佩挣扎不停,仿佛砧板上摆尾的鱼,被药汤烫得嘴角都起了泡,还没被药死过去,就几乎先呛死过去了。
眼见着好歹喝进去一些,杏烟满意一笑,眼睛里却又沁出眼泪,又哭又笑,似喜似悲。
也不知道是为薛鸣佩,还是为自己。
二夫人也放了心,却还是提醒道:“药壶里还有剩下的呢?尽数灌进去!”
正是一片混乱,却见一个小门子惊慌失措地滚将进来:
“老夫人——姑奶奶她——”
下一瞬,便听见“砰”地一声,门被狠狠推开了。
一人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扶住门沿,苍白的脸上尽是薄汗。
“你们放开佩娘!”
声音虚弱,语气却恨然。
老夫人目光一凝,其余人也都变了脸色。
薛鸣佩奄奄一息地抬头,便见戚宁雪踉跄着冲到了她面前,将杏烟几人拉开,护在她的面前:“你们谁敢动她试试看!”
手里甚至拿着一把匕首。
丫鬟们惊叫着退开几步。
薛鸣佩见得了自由,立刻俯身,将手指插进自己的喉咙深处,学着以前走商路和人学过的法子,捣捅起来。
“呕——”
强烈的呕吐感和窒息感涌上来,催得她将刚才咽下去的药汤,尽数吐了出来。
“佩娘……”戚宁雪看到薛鸣佩这个模样,心下恻然,连忙把她扶起来轻拍,“你怎么样了?别怕,别怕,我带你走……”
“娘带你走。”
薛鸣佩听到这一声“佩娘”,眼圈陡然红了。
老夫人望着拿着刀,疯了一般的戚宁雪,将手连连重拍:
“反了!反了反了!戚宁雪,你要干什么?嗯?你要拿着刀捅死我吗?遭瘟的灾星,晦气的孽畜,你眼里头还有没有王法家法了!你可还把我当你娘!”
戚宁雪听到亲娘的辱骂,也只是惨然一笑,似乎早就习惯了:“什么王法家法?若是连亲人都护不住,守着又有什么意思?娘斥责我,可您又何尝有一天拿我当女儿看呢?
否则现下也不会这样,不顾骨肉亲情地要置佩娘于死地了!”
老夫人勃然大怒:“你又知道什么?不顾骨肉亲情?她已经有了身孕,这一胎是必打不可的!”
“……”
薛鸣佩错愕地抬起头来。
戚宁雪也诧异地望向薛鸣佩。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