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临风院里,正在“养病”的温盈听到莺啼的传话,猛然从榻上坐了起来。
“戚韫回来了!他现在不是在灵州吗!”
“灵州毕竟就在京城西边,一天之内就能赶回来,听门子所说,二公子的模样,是彻夜未眠,快马加鞭而来。”
“那也不可能!难道戚慎,还有灵州宗祠的那些人,就这么眼睁睁地顺着他吗?他这样胡作非为,怎么还能容他接任族长的位置!”温盈浑身发抖。
难道……难道对于戚韫而言,薛氏这个贱人,比族长之位更重要吗?
不可能。
不可能……她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身为六族儿郎,斟酌损益是刻在骨髓里的求生之道。为了能在这个年纪继任族长之位,戚韫此前付出了多少心血,怎么会为了一个侍妾就将之付诸东流呢?
温盈立刻换好衣服,就要出去亲眼看看。
推开门之后,却正好看见,戚韫亲自抱着薛鸣佩,入了西厢房。
“……”
她喉头哽咽,难堪出声:“夫君。”
戚韫闻声,只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眼神中的了然,却胜过了千言万语,让温盈觉得自己身处其中,就是无处遁形。
“戚韫!”
“郡主不是病了吗?那就继续好生休养吧。”戚韫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当天,戚韫便雷厉风行地聚集了所有府医,在大夫人和老夫人面前依次给薛鸣佩诊脉,最后得出了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结果。
“孙府医,你上次说,鸣佩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怎么这么快,就又变了卦?”
“二公子——二公子明鉴啊!当日老夫把出来的,确实是滑脉。”孙府医满头大汗着跪下。
“老夫倒是有一二猜测,佩姨娘的身子虚弱,有一些药物,体弱的女子用了,短时间内会出现和滑脉极为相似的脉象。不知道佩姨娘近来的饮食之中,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戚韫拿出了在大理寺办案的手段,手下的人第一时间拿住了临风院厨房的人。
几个时辰后,果然在一个丫鬟的房间里,找到了包着的可疑药物,经过府医的检查,确认确实是服用之后,会让人产生假孕症状的东西。
“你为何要陷害佩姨娘!”大夫人怒不可遏。
那丫鬟经不住逼供,哭着回道了缘由。在佩姨娘嫁入临风院以来,她原本是在茶房当差的,清闲又体面。偏偏因为佩姨娘受了二公子的恩宠,她不得不去伺候,而她身边原本伺候的人也跟着气焰高涨。
她不得姨娘喜欢,还被她身边的画琴等人欺负。之前姨娘赏赐手下的人,也没有她。
她心怀怨恨,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夫人,老奴记得这个丫鬟,之前还涉嫌偷了姨娘房里的首饰,只是没有证据,便只是打了她一顿,没有赶她出去。”明桐院的老嬷嬷说,“估计从那个时候开始,此人便对姨娘怀有嫉恨之心了。”
“刁奴可恨!你们见郡主这段时间病着,精神不济,难免松懈,二公子又不在府中,就生出事端来,竟然给主子投毒!”
几个府医立刻根据查抄出来的药,重新写了个药方解毒。
戚韫望着被拖下去的丫鬟,冷笑一声。
“一个丫鬟,却有门路得来这样金贵的药,娘,你信吗?”
大夫人现在见了他,也没有好脸色:“怎么,你还真以为是在审大理寺的案子吗!现下你先想好怎么给你祖母赔礼才是!”
“……”戚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