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眠也没想到会伤到他,无奈收手,后退一步:“你没事吧?”
“……”郑子衿声音含糊,“没事,没事。”
“把手放下来。”
郑子衿不动弹。
“我数三下,一。”
“真得没事。”郑子衿慢慢把手挪开,露出了眼下一个斗大的乌青。
萧书眠难得无语凝噎。
“萧姑娘,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住在哪儿,我要找你的时候如何联系呢?”
说完最后一个字,一道鲜红印迹慢慢从他鼻子里流了下来。
“……”萧书眠心测了一下距离拿货的时间,和自己熬夜完成的可能性,在活蹦乱跳的良心和单子之间摇摆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后者。
“把药箱拿来。”
她向来讨厌欠别人人情,做了事情就要负责,虽然是不小心的事情,总不能就这么把人扔着不管。
郑子衿和崔扶山那个皮糙肉厚,从小被师父师丈追着打的臭小子不一样,他们南府的儿郎们,一个个看着细皮嫩肉的,还没有她抗揍。
只是一个肘击,怎么就能青成这样!
一刻钟后。
堂前,萧书眠拿着药箱,熟练地给郑子衿上药,听着他压抑的倒吸之声,脸上还是清冷高贵之色,根本看不出来她心里烦躁得能揍十个崔扶山。
“多谢萧姑娘。”郑子衿不好意思道。
萧姑娘看着冷冷的,上药可真有技术,不像佩娘,小时候每次吃爹娘的竹笋炒肉后,妹妹的上药,都是新一轮酷刑,疼得郑子衿几次怀疑佩娘是不是故意的。
萧书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给他一肘子,还要说谢谢?
若是真刀实枪地打趴下了,是不是还要感激涕零?
郑锡年安抚着妻子入睡了,便出来找儿子。
“公子人呢?”
“老爷,公子去了秋源院,说是有要事,不许别人打扰。”
打不打扰的,他做老子的还不能看?
郑锡年急着找,直接进了秋源院,果然见大白天门还关着,也不知道这小子鬼鬼祟祟瞒着自己做什么。
护卫们不敢拦他,让他进了。
“子衿?子衿啊——”
郑锡年的声音断在了嘴边。
只见前堂里,儿子面前正坐着个姑娘,两人挨得很近,姿势亲密,自己那个倒霉儿子还一脸“我很便宜”的表情。
简直没眼看。
郑锡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等他收回跃跃欲试的脚,郑子衿已经率先发现了他:
“爹?”
萧书眠也吃了一惊,连忙和郑子衿拉开距离,给长辈行礼。
“这位是?”
郑子衿:“她是小扶山的师姐,也是佩娘的好朋友。”
又压低声音:“佩娘现下几次和咱们来信,全靠萧姑娘来回送。”
萧书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