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一张脸立刻就绿了,念在白薇薇是沈初韵好闺蜜的份上,他压住了怒火,绅士地为白薇薇按了下行的电梯。
“请吧,白小姐。”
白薇薇跨进电梯。
顾北笙脸上立刻没有笑容,转身又回到了病房。
……
沈初韵正抱着一本盲文在学习,突然听到门开的声音,又一阵脚步声响起。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着来人,问道:
“律言,是你吗?”
闻言,顾北笙嘴角撇了撇,他没有回答她,像是不在意她喊错了名字,但紧绷的下颚线还是出卖了他。
这个女人,喊谁的名字都可以,就是不能喊江律言。
现在却当着他的面!
顾北笙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在她床上坐定。
感受到床陷下去了一大块,随之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沈初韵心跳一阵加速。
能带给她这种生理性恐惧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北笙。
可是,他刚刚不是已经走了吗,这么快又回来做什么?
沈初韵不觉向后挪动了一下屁股。
小手却一把被拉住,沈初韵触到一个男子的面庞。
温凉的指尖从额头一直摸到下巴。
这冷硬的骨骼,这精工雕琢的狮鼻,这舒展如展翅飞翔的海鸥的唇线。
只属于一个人。
“顾总,”沈初韵抽回手:“你又回来做什么?”
眼尖女人对他如此防备,顾北笙心里一阵失落。
“初韵,你怕我?”
大掌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发顶,顾北笙眼神温柔地看着她。
“我是来保护你的,黎初初已经被抓了,她再也伤害不了你。”
沈初韵低下了头,淡淡开口:
“谢谢你顾总,没有你,黎初初不会认罪伏法。”
嘴里说着感激的话,脸上却很冷,说到底,黎初初都是因为抢男人才会伤害自己。
沈初韵很清楚,对他的感激也就掺杂了复杂的感情。
“初韵,别推开我好吗?”
顾北笙伸手去搂沈初韵的后背。
这些天,她瘦了好多,只一条胳膊就能保住,像根芦苇一般纤瘦。
沈初韵不躲,任他抱着,心里对他的怨恨随着慢慢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