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能理解她,你人这么好,还那么优秀……那什么你……”温朔把本就低着的头垂得更低,“她其实挺好的,哥你要有什么想法儿,不用顾虑我……”
代圳珩:“……”一句脏话卡在嗓子眼儿里快把他呕死了。
温朔见他不说话,还偷摸看过去,结果一偏头就对上了一双既愤怒又委屈的眼睛。
代圳珩:“你倒是会得很,还替她说情。”
温朔:“……”
代圳珩:“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想的?你们都这么强按人头给安排对象的吗?都不问民意?都不用经过本人同意?”
温朔:“……”
被代圳珩质疑,温朔也是词穷,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说:“……哥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说……”
“我怕我再不说就要被人送民政局去和我不喜欢的人领证了。”
温朔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代圳珩见他窘迫不已的模样也没那么憋屈了,只是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有点儿酸:“那我应该顾虑谁的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本来就放得很轻,外面人又多,还有人非常没素质地按喇叭,温朔没听清:“啥?”
代圳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摇头:“没什么。”
温朔见他笑了,就算不知道为什么,也是心头一松,觉得这事儿应该是过去了。
两人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门口,对视了好一会儿之后,温朔才觉得脸上一热,有点儿不好意思道:“那、那我先走了啊?”
代圳珩点头,再次道:“路上小心。”
温朔“嗯”了一声,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他,过了马路,还转身冲代圳珩挥手,隔着一条街跟他说拜拜。
代圳珩听不清他的声音,但看那口型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由自主地也抬起手来摆了摆。
拜拜他说不出口,他根本不想拜拜。
待温朔的身影完全被人群淹没,站在商场大门前的代圳珩脸上的笑意才跟着消散无踪。
其后过了一周、两周,代圳珩一直在等,却始终没有得到来自温朔的任何消息,就连最基本的问候也没有,这让他时常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在加温朔微信好友之前从未有过,好像是随着他出现在他的好友列表里之后,方才应运而生。
无事可做的时候,代圳珩都要把微信打开,找到仍旧停留在与温朔加好友那天状态下的对话框盯着看,否则他就会生出当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臆想的错觉。
他时常一时间沉浸在忽然和对方产生了某种联系的快乐里,一时间又非常强烈地想要阻止自己再这么沉浸下去。
可理智再挣扎又有什么用呢?只要见到这个人,他所有的矜持还不是瞬间瓦解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