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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桓走到老皇帝跟前,没观察到老皇帝动怒,便大着胆子说:“探子来报,南朝的太子倾慕长衡已久,而南朝就那一个病太子……”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长桓的头偏开,干净的脸上浮现出红色指印。
老皇帝的手还举在空中,被长桓的话气得干咳:“你休要打衡儿的主意!衡儿贵为一国太子,怎可委身于他人!?你这是将楚国的脸丢尽了!”
长桓的意思是把长衡送去和亲,和亲是每个朝代认为最卑微的事,一国之危,全寄托在一个身上,那是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会采取的不得已之策。而他们现在,方有退路,断不可能采取这样的办法。
长桓说:“南朝占尽上风,只一城池只差便可以攻进楚国,这样好的机会,父皇觉得,求和他们就一定会答应吗?”
南朝和楚国打了太多年,南朝很早就觊觎楚国这只肥硕的羔羊。现在兵临城下,即将把羔羊吃到嘴里,怎么可能说撤兵就撤兵。
撤兵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老皇帝的眼睛又开始浑浊。
长桓说:“送太子出去会丢了我们楚国的脸面,那不如说是南朝劫走了楚国的太子,既能顺理成章撤兵,又能给南朝戴顶小人的帽子。”
虽然各国之间常年打仗,但各有各的原则,都认为威胁人是小人做的事,忌讳用人质相要挟。
长桓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既能不费一兵一卒让南朝退兵,又能坏了南朝的名声,让其他国家更加仇视南朝。
老皇帝的眼睛比刚才还要浑浊些,对长桓提出的想法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想多当几年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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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衡莫名的心慌,拿剑的手一抖,空中飞舞的桃花瓣便被从中截断,可怜兮兮落到泥土中。
“哎呀,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弄烂了好几片桃花瓣了。”
说话的是长衡的小书童常安,也是长衡乳娘的孩子,两个人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常安了解长衡,知道他喜欢花草树木,就连落花都异常珍惜,练剑时基本都会避开落花,而此刻却频频划到落花,那不是有心事,那是什么。
长衡收起剑,立在桃花树下,眉目冷淡,伸手接了一片破碎的桃花瓣,“无事,没注意到罢了。”
说完,他把桃花瓣放到桃花树根旁边。
脸上没什么表情,常安却知道,长衡在心疼。
“那好吧。”长衡不想说,常安也不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