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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没办法,只能打两份工,白天晚上都在做工。
如果做家教可以减轻母亲的负担,那他愿意做家教,只是那个人开出的条件真的是太为难人,要时时刻刻监视同学,还要在约定好的时间把同学的成绩提上去。
成绩提不上去,或者报告错了行程,就要扣钱。
那位同学的成绩长衡看了,真的就是让人眼前一黑的程度,几乎都是个位数,只有数学是两位数,还是个不及格。
这简直颠覆了长衡的世界观,一道选择题三分呢,一张卷子最起码十五道选择题,就是让傻子蒙也能蒙个双位数吧。
难道这位同学连傻子都不如吗?
长衡叹了口气,但愿他的工资不会扣掉太多,思绪回笼,低头看手里的钱。
零钱里夹着一个小纸条,有字也有拼音,歪歪扭扭很小家子气,像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写出来的,却凑成了世间最伟大的爱。
-别委屈了自己。
男人只说让长衡过去做家教,并没有说一日三餐的事,妈妈担心长衡在外面没钱吃饭,或者不舍得买好吃的,委屈了自己,才留下这些。同时,也不想让有钱人家的孩子看不起自己的儿子。
长衡把钱收好,叮嘱妹妹在家注意安全,有事给他打电话,确认门窗都关好后,才背着书包离开。路过楼下时,虽然知道长胜不会理会他,他还是说了句,饭给你留着,别忘了吃。
按照男人发的地点,长衡找到君灼同学的住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很快有人把门打开,是一位穿着燕尾服的年纪略大的男人,见到长衡时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先生请来的家教老师吗?长衡长少爷。”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样称呼,长衡头晕目眩了一瞬间,有些局促:“是的。”
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还能这样贵气。
也只是感慨了一瞬间,便清醒了,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冯管家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里面请。君少爷还在睡觉,您坐在客厅稍等一会儿,我去喊少爷起床。”
进门时,冯管家接走了长衡肩上的背包,挂在玄关处。
“好、好的,谢谢。”长衡坐在沙发上,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应,坐惯了硬质的沙发,坐这样柔软的沙发反倒不自在起来。
冯管家端上来一盘水果,让长衡先吃着。
那是长衡第一次知道摆在桌上的水果是可以切好的,草莓是可以去籽的,以及一些叫不上来名字的水果。
长衡家的果盘里装的永远都是蔫巴的苹果和干瘪的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