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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胜边翻东西,边看门口似乎在防备有人进来,看见长衡时被吓了一跳,登时破口大骂:“妈的,走路没声音,你想吓死老子啊。”
卧室没开灯,光线昏暗,长衡周身围绕着低气压,眉宇间都是戾气,面无表情站在那就像刚从地狱走出来的活阎王。
他看着长胜,“你不是答应我不拿我妈的钱吗?”
要是换做以前,长衡拎着扫把上去就和长胜打一架,但是现在不行,他有病,真的打起来会受伤,会进医院,会花钱,他不想增添妈妈的负担。
长胜啪一声关上柜门,震得卧室门抖了抖。
“什么叫拿你妈的钱,我们是夫妻,那也是我的钱。再说了,昨天那个小兔崽子打碎了我的壶你还没给我钱,我凭什么不能拿?”
一口一个小兔崽子叫得就跟长蓉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你特么再说!?”长衡被长胜的歪门邪理气得不轻,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拿我的钱怎么了?”长胜说,“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没找到吗。”
他是不准备和长衡硬碰硬的,他打不过长衡,更怕花钱给长衡治病。
“快去教那个富二代,别忘了把今天的钱转我。”长胜揣着兜,拽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越过长衡走了。
长衡实在忍不住,扬起扫把往长胜身上砸。坚硬的扫把砸到背上,长胜惨叫出声,扭头骂了长衡一句,然后拍了拍背开门走了。塑料扫把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卡在门那里,不让门关上。
长衡盯着长胜的背影,直到那道猖狂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然后收拾长胜留下的烂摊子,十分熟练的把衣服一件一叠好放回衣柜里。那时候长衡才发现,衣柜里有被撬坏的锁头和空荡的铁盒。
钱已经被长胜拿走了。
长胜!
长衡特别生气,额角青筋猛跳,手指骨节咯吱作响。
那一刻恨不得拿着刀与长胜同归于尽。
长胜这种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为什么要活在世界上!
长衡眼里都是恨意,片刻后茫然,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妈妈和妹妹幸福。
杀了长胜可以么?
不可以。妹妹以后上了学会被同学孤立,因为他的哥哥是杀人犯。
他该怎么做。
该怎么办。
残破的家庭产生的问题是天底下最难解的题。
有人释怀,有人耿耿于怀,有人自欺欺人……却没人给出正确的答案。
突兀的闹铃忽然响起,硬生生将长衡逐渐偏离正常轨道的思想拽回,茫然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了,该向君先生报告君灼昨天的行程了。
长衡关上衣柜门,带上卧室门,回了自己的卧室,拿出那部崭新的手机给手机里唯一一个联系人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