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灼比他高,身形也比他宽,君灼的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休闲风快穿成了睡衣风。长衡只能把裤腿卷上去,显得利落些。
他收拾完自己,君灼也洗漱完了。刚出门两个人目光撞上,长衡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像是偷东西被捉的小偷。
君灼则站在洗手间门口,上下打量着长衡,目光一寸寸从长衡身上掠过,最后停在他的手上,真好看,长衡很会搭配衣服,眼光也不错,挑了今年的当季新品,也是他衣柜里比较贵的衣服。
一身昂贵的衣服再加之好看的皮囊,越来越像他家那只高贵傲娇的布偶猫了。
但君灼什么都没说,因为这一个月的接触中,他似乎了解到长衡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对钱却格外的敏感。两人第一次去市里的路费,平摊。给大福做全身检查,买狗粮以及一些生活用品的钱也都平摊,向来算的清楚。
贵的东西会犹豫好久,就算很喜欢也不会买。
君灼从不会换位思考,也不会照顾别人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别人”一旦换成长衡,他就会下意识的去关注,去思考。只要长衡在,他的注意力就全都在长衡身上。
他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气氛安静了许久,长衡才后知后觉他们之间有些尴尬,他又不是小偷,为什么要躲避君灼的目光。
“洗好了快吃饭,去上课,今天还有考试呢。”长衡板着脸说。
君灼哦了一声,落座吃饭。
余光瞥见有些干巴的面条,长衡暗叫不好,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面条坨了,以君灼那个挑三拣四的性格,恐怕又会说不吃。
看来君灼来到这里只剩下吃油条的命了。
谁知,下一秒,长衡看见君灼端着碗用筷子搅了搅便吃起来,完全没有嫌弃。
长衡看着老实吃饭的君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君灼什么时候那么好伺候了?竟然不嫌弃面条放的时间久了。
这算是君灼的改变吗。
一个娇贵的大少爷在生活的摧残下变得越来越会将就了。
忽然想起来君灼来这里的原因,他随口问了句:“君先生把你一个人送这里来就是为了改造吗?”
其实他更想问改造成功就会离开这里吗。
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没问出口。
他总想着贪心一点,把喜欢的东西留下。
燃烧的灵魂,紊乱的心跳,懵懂的心悸,让人着迷,让人向往。
他也无比清醒,这些东西握不住的,早晚有一天,他会离开这个世界,君灼也会离开这里。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天来的慢一些。
长衡坐在阴影里,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漂亮的眼睛划过不易察觉的悲伤情绪。
“当然不是。”君灼咬了一口西红柿,满嘴酸甜的汤汁,味蕾非常满足,提到这个他还骄傲呢,眉飞色舞道,“我把老师揍了,那事闹得太大,怕影响到公司,我爹就把我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