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空间小,窗户也小,还有藤蔓遮挡,有什么味道很难散尽。
知道世安口中的霉味是什么,长衡脸色微红,咳了一声:“多嘴,还不收拾东西快走。”
世安挠了挠头觉得奇怪,他记得侯爷对吃的住的一向最挑三拣四了,吃要最好的,住要最精致的,这种带着霉味的地方侯爷最讨厌了,别说住了,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难道说抄南朝律令真的管用?
见世安愣在原地发呆,长衡用扇子敲了一下世安的脑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几天不跟在我身边,连规矩都忘了吗?”
“嘶……”世安撇嘴道,“小侯爷……”
唰得一声,长衡打开折扇,以扇盖鼻,负手离去。
走到外面,小太监打开纸扇为长衡遮阳。
长衡收起扇子,微微侧头,漆黑的眼睛夹杂着不明的情绪——阁楼楼顶趴着他的爱人。
君灼单手托脸弯眸一笑,懒散抬起另一只手冲着长衡挥了挥。
长衡的视线中,君灼逆着光,神情不太清晰,只能凭感觉想象那是一个多么温柔的笑。
忽然想起昨晚,昏暗的阁楼内,情愫疯狂滋长,就像抽条生长爬满阁楼小窗的藤蔓,盘根错节,深深扎根,剪不断,理还乱。
“十日后,狩猎场围猎我要你赢,你只需要按我安排去做。”
他知道他栽在君灼身上了。
“侯爷,侯爷?怎么了?”
“没事,”长衡回神,弯腰上了轿子。
微风吹动他的发丝与轿帘上的流苏缠绕片刻。
世安也收拾完长衡的东西下来,跟在轿子后面,护送长衡回府。
长衡坐在轿子里,手指按压太阳穴,十日后围猎兄长也参与,看来为了赢哈尔达,皇帝连杀手锏都使出来了。带兵打仗的大将军一身本领都用在战场上,用在这种小小围猎赛上属实大材小用了。
也不知道兄长怎么想的,竟然答应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这场围猎赛对皇帝的重要性。
这次围猎赛定会赢。
赢家只能是君灼。
皇上现在最看重的皇子是君齐。
君灼在这次围猎赛上赢了君齐,一定能引起皇上对君灼的重新审视,开始重视这个不被看好的皇子。
长衡步步做营,为君灼封太子的路上扫清一切障碍。
轿身猛然一停,长衡被迫从自己的思想世界中抽离。
“怎么回事?”
“回侯爷,是长丞相。”
长衡觉得诧异,小老头儿消息还挺灵通啊,他还没回府报信儿呢,老头儿就知道他被从藏书阁放出来的消息了。
长衡刚想下轿,结果轿帘被掀开,长故笑眯眯看着他,阴阳怪气道:“长乐侯好大的面子啊,竟然要老夫亲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