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晚凝那条朋友圈提醒了她。
刑赫野可以随心所欲,因一时兴起做任何撩拨人的事,但她不该放任自己当真的。
不然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她该如何自处,怎么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
心头的热意,渐渐冷却下来。
女孩的肩膀微塌,垂着眼说:“刑先生,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刑赫野脸上的笑稍淡,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小梨低着头,两手有些无措地捏在身前,小小的声音里透着苦恼:“您别这样,我有时候真的会混淆的,我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
她后面的话,在男人渐渐锋利幽沉的视线中消了声。
“所以你每天半夜定个闹钟偷偷回房?”
男人压了几天的不爽,在此刻烧了起来。
刑赫野扯唇冷讽:“夏小梨,你爸还没醒呢,你就急着过河拆桥?”
夏小梨心里一抖,手指捏得几乎掐出痕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说“你总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喜欢我”?,还是说“我怕自己会喜欢上你”?
这太自以为是,太不知所谓了。
她认得清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那份和结婚证一起被她塞在行李箱夹层的契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这几天,夏小梨一直在试图保持距离,对刑赫野也越发恭敬,他或许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变成了晚上抱着入睡,醒来越发疏离的局面。
这本是夏小梨希望的,可这几天她打工总走神,现在听到刑赫野这么说,更是难受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是她太坏了,一面占尽好处,又想一点代价都不用出,想着全身而退。
内疚、自厌、难过,还有太多说不清的情绪,将夏小梨的思绪挤占殆尽,泪意几乎要控制不住。
她站下车来,面对着刑赫野,双手在身前搅得发白,声音发颤:
“对不起,我会想办法还给您的,哪怕……”
“夏小梨。”
男人语气微沉地打断她。
夏小梨心里一紧,强迫自己抬起头来面对。
刑赫野敞着长腿,坐在十分不搭调的小电驴后座上,漆黑的视线直直锁着躲在头盔里红了眼睛的少女,薄唇含锋勾起。
“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劝你最好闭嘴,快点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