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庄妍不是同性恋就是无性恋,总之对男人那种大猪蹄子半点兴趣没有,算是……基本准确。
庄妍淡淡扫了她一眼,“下个礼拜考试,你书看了吗?”
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当个护士还得三天两头考试,简直要命,良凉吐了吐舌头,抱着书从她身边溜过。
庄妍也进了自己的第二诊室。
她是市三甲医院的心理医生,整天面对一群不正常的病人,哭哭啼啼的最多,所以她自备的纸抽总是不够用,发狂摔东西的也不少,这个她倒不怎么介意,还很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让她的电脑显示屏永远都是科室最新的。
唯一遗憾的是,机箱不能放在桌子上,她有点想换主机了。
上午眨眼便过,吃了中饭回诊室,刚换上白大褂,手机嗡嗡两声震动,悠扬的小夜曲便响了起来。
刘余琳说:“她报案太频繁了,你悠着点,差不多就得了,李警那边已经没什么耐心了,真把她吓跑了你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刘余琳是律师,关系多,是庄妍第一个长期病人,这阵子帮了她不少忙,俩人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倒是投机的很。
“人只有绝望到一定程度才会乖乖听话,不是吗?”她闲庭信步到会诊桌后,坐下,抿了口老干部茶,“放心吧,她不会再报警了。倒是你,差不多也该复诊了,什么时候过来?”
“我……”刘余琳苦笑一声,“我最近忙结婚,回头再说吧。”
“真要结?”
“真结。”
刘余琳是les,还是个死心眼的les,暗恋了青梅十多年,也抑郁症了十多年,自残自虐什么都干过,就是不能好好遵医嘱,宁愿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敢告白。
庄妍已经可以预见她糟糕的婚后生活,可也劝不住。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动真格的,不管原来多高的智商,前面都得加个“-”。
挂了电话,又休息了一会儿,上班时间到了。
叩叩——
门敲了两下,一个带小翅膀的阿拉蕾棒球帽怯生生探了进来,脸捂得严严实实,墨镜口罩一样不缺,整得跟一线大咖进整形医院似的。
庄妍推了下金丝眼镜,挂上一贯的职业微笑,“请进。”
棒球帽明显怔了一下,“你,你居然也会笑?”
她是人,又不是都市传说里的怪物!怎么可能不会笑,只不过不喜欢没事就傻笑而已。
庄妍表情纹丝不变,依然标准微笑,“如果你是来看病的,请出示会诊卡,如果你是来闲聊的,请出门左转,谢谢。”
刚钻进一半的身子僵住了,棒球帽又缩了回去。
“那个……我,我去办卡。”
市医院的号都是提前预约的,幸好她是心理医生,还有空余号位。
即便这样,等棒球帽办卡挂号重新排队进来,只剩六分钟就该下班了。
庄妍面带微笑示意她关门坐下,“你好,我姓庄,你可以称呼我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