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还装傻!郭琦啊。”
她闭了闭眼,侧身枕着胳膊望着她,“我明天安置好我妈,就去看她。”
“然后呢?”
“等她脱离危险。”
“然后呢?”
“然后……确定她没事了,就办离职。”
“再然后呢?”
“回家过年。”
刘余琳捶了下枕头,“你要急死我啊?!绕什么圈子?!你就说你打算跟那对姐妹怎么吧?”
庄妍躺平了,避开她的视线,淡淡道:“以后大概不会再见了。”
“不是吧!”刘余琳扒着床边就爬上了病床,拉起被子钻到了她被窝,上手拍了拍她的小腿,“真这么狠心?郭琦为你连命都不要了!”
“郭歌还为我自杀过呢,难不成我两个都要?”
一句话堵得刘余琳无言以对。
“可是……”
“睡吧。”
刘余琳没动,盖着被子抱着腿坐在床尾,“你这样让我突然有点害怕。”
“嗯?”
“方想其实根本没分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友情,只不过是无形中被我推着走而已,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露馅的,等到那时候,她会不会像你一样残忍?”
“我残忍吗?”
“很残忍。”
庄妍撑身坐起,靠在床头拽了拽被子,与她两两相望。
“你所认定的残忍是什么概念?她现在还在手术室性命垂危,我却在想着怎么离开她,你觉得这是对她的残忍?”
“不残忍吗?”
“那么我呢?”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狐狸眼清冷淡漠,“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不管喜不喜欢都必须跟她在一起,这难道不是对我的残忍,也是对她的另一种残忍?”
刘余琳垂下了头,打着公主卷的长发,遮掩了她的神情。
“这么说,你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不喜欢。”
刘余琳没说话,只是扣着手指甲。
这是她不安时的惯性动作,作为她的心理医生,庄妍再清楚不过。
她微叹了口气,又道,“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20年的感情基础,友情和爱情的界限本来就很模糊,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能不能上床,现在你们已经打破了,就算将来露馅了,大概率还是可以继续走下去,但是我们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我们只有不怎么愉快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