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得很快,毫无迟疑,坚定的说着,她不会。这话,让我心铿的一下,难受得紧。
“你真自私呀。”以为自己绝不会背叛爱人,却认为爱人会背叛自己,多么以自我为中心。
“我的确自私。”陆以安埋下头。“我害怕,却又不敢去问她,每天被自己的猜忌折磨,夜不能眠,好像我一闭上眼睛,她就会离开我。”
像个孩子一样,拉拢着头的陆以安依旧让我心疼,更让我无力。她的不快,她的忧伤从不是为我,让我如何去解这铃。
但她的忧伤不过片刻,便抬起头来忧伤的看着我。“抱歉江茗,和你说这么多,饭菜都冷了,重新交个外卖吧。”
午后,我与陆江通话,我知道的情况也就和她一样,但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让我过来,明明上次电话,她还刻意隐藏了陆以安在上海的消息。
我说初步怀疑陆以安患了抑郁症,问她有没有和陈清涵联系。她说陆以安不准她这样,我骂她笨,这样的事本就该瞒着陆以安。她说,江茗,我从来不怀疑清涵姐会爱上别人,这个电话等你来打,你要明白,你和陆以安是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的,她们之间或许有缝隙,但是没有人能□□去。我知道你在逃避,所以无论如何要让你来,希望你能够直面对陆以安的感情,把心里的结解开。
“江茗,素心给我打过电话,就在我上次与你联系之后,她说她喜欢你,她也问了许多你与陆以安的事情,原谅我如实相告了。去把这件事情解决吧,素心在等你,她是个好女孩。江茗,永远不要像我一样,失去太多。”
是吗?
拿在手中的手机因通话时长而发热,连带我的耳朵、我的脸颊也在发热。
那个晚上,给陈清涵打了电话,陆以安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溜出去,在楼下,在寒夜中,与陈清涵打电话。日本时差与中国不过一小时,我想着那时候她应该不忙。
她没想到我会给她打电话,先是惊讶。但是,我将陆以安的事情据实以告。就以陆以安朋友、陆以安妹妹的身份吧。
她的语气颇为伤心。
“没想到她如此不信任我。”
我不想她们之间徒生间隙,便解释道:“陆姐姐说她这辈子只会喜欢你的,但她的性格如此,你不要怪她。”
“不用你告诉我,江茗,我和以安认识九年了,我了解她,只是我都这样了,她竟然会怀疑我喜欢上别人。”
陆以安染上了酗酒,陆以安染上了失眠,陆以安真是傻孩子呀。但,我不也是这样吗?
☆、三十四
“江茗,谢谢你告诉我,我确实很喜欢那个女孩,她很有魅力,但那与爱无关,除了爱情,我们总还有友情或者其他的。江茗,如果可以,你帮我照顾一下她好吗,我等下与她通话,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我不知道她的等一下是多久,但她应该也是迫不及待吧。挂了电话,找了附近影院,看22号上映的电影《倾城之泪》,等待着陆以安给我电话让我回去,那一等便是两个小时。并不是一部有趣的电影,但大概是我那晚上看不得爱情电影,内容没看进去几分,就是一个劲流泪,内心觉得很伤心。好在电影院光线很暗,没有人注意到我。陆以安打电话让我回去的时候,是凌晨十二点,我戴着羽绒服的帽子,埋头走回去。见着她,真是红眼对红眼,她也哭过。
她问我怎么了,我说去影院看了一场悲情电影。
“是什么电影”
“倾城之泪。”
“我前几天去看过,为了写影评,可没有一分泪目,大概是长你几岁。”她笑道,眼睛虽然是红的,脸上也还有泪迹,但心情明显是愉快的。
我们两抱腿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随意的放着节目,也没人关注。
“她刚刚给我打电话,她说最近没理我,是想早点回来陪我。”
“我就说,清涵姐不会爱上别人的。”
“我最近的确情绪不对,为了专栏写作、看了一些压抑的书籍和电影,又加上我是如此的担心清涵,也许外人会觉得我小题大做,但我是真的担心,没了清涵我大概会活不下去,但又偏偏让自己生存,便会像行尸走肉般,恐会抑郁而终。”
她说,我是那么害怕死亡的人。但如果活不下去了、就只能任由心疾、抑郁而终。
这一点,倒是与我相似。
“但是我今晚大概还是睡不着。”
我看向她,她咧着嘴说“因为太激动了。”那模样,又有了几分我最初爱的那个样子,我看着她,移不开眼。
“对了江茗,一直没问这一年你怎么样了。”
“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