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东方拒绝相信托的话,她听见自己的心在呐喊: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断地摇头,泪水不住地滑落。她不要再听了,她拼命地捂住耳朵,大喊着,“不是!不是这样的!”真相不会是这样的!
托狠狠地拉开她捂住耳朵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使她看向瘦削而苍白的紫琪,他说,“这就是真相!”
她无法接受,唯有死命地挣扎,逃开他的禁锢,没了命般地逃出了那间湖畔的小木屋。她头发凌乱,脚步慌张,茫然无神的眼瞧不清一切的方向。
她只顾逃,她摔倒了,脚受伤了,裙子被撕裂了,依旧跑着,直至她的十个脚指头全是血,直到她再也跑不动了,她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时间沙漏。
她跑了整整五个小时,没有停下来过。她从小湖区跑到了时间沙漏盘山路的山脚下,她便晕倒了。是一直等候在那的乔时蓝抱了她回家。她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打击,才会变成这样?那一刻,他的心碎了。
她的脚全是血泡,怕是连路也走不了了。他心疼地替她清洗伤口和上药,他的手放得很轻。她晕倒后没多久就醒了,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他亦不问。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脚掌,生怕她会有一点点的疼痛。他为她轻轻擦拭,尽管很轻,但清除砂砾时,她仍然会痛,她没有叫痛,只是身体一僵,他就发现了她的痛楚。他停下手中动作,忧伤地看着她。
而她会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睛看着他,可看向他时的眼神根本就是虚无的,不聚焦的。可他却什么也不解释。
等替她处理好双脚上的伤口,他已累出了一身汗。永远那么衣冠楚楚的一个人,也会如今日狼狈。可她也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他也只是抱着她,渡过了整整一夜,她滴水未进,唇上全是干裂的泡。他喂她喝水,她不喝,无法,他便含了水,以唇喂她。
如是反复,她漆黑的眸子终是转了转,虚弱得仿若刚活过来的人儿。她看着他,却无法对上焦距,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你有没有?你究竟有没有?”
“没有!”他仍是那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的解释,但他始终是看着她的眼睛的。
“我相信你,”她艰难地挪动了身子,以双臂圈住了她心爱的人,沙哑的声音慢慢说着,“我相信你,就如相信这世间尚有的唯一一点真情。”
与沙漠说的话,何等的相像?乔时蓝的心很酸,泪光闪烁,但他没有让它流下。原来,她和沙漠都是不信他的,因为依赖,因为长久相处的情谊,使她和沙漠宁愿骗自己来相信他!
她并不爱他,所以她不相信他!
“我们很快就结婚了。”他说。怀里人的身子震了震,再次靠向了他,“我们会很幸福的。”她说。
乔时蓝抱紧了怀里的人,“是的,我们会很幸福。”
因为东方说了,不愿太铺张,打算旅游结婚,乔时蓝自是一切顺着她的。也就报了超级豪华的游轮团,欧洲游。
“哈,让你也体验一下平民的婚礼。”那是东方说的一句俏皮话。
与不同身份、不同阶层的人一起坐游轮,跨越大洋洲,倒也真是不错的建议。就是乔时蓝、沙漠、东方和东方秀四人一起旅游,家庭旅游。
“我曾游历整个欧洲,与不同的人打交道,我只是坐最普通不过的火车、旅游大巴和轮船,我也不过是个平凡人。”他微笑着看向她,“所以我很喜欢这样的家庭乐,游轮到了目的地后,那里是个海边小村落,会有一间纯白色的小教堂,我们就在那举行婚礼。或许一切都很简单,但在场的人都会是最最淳朴、善良的人们。”
东方笑得很甜蜜,那确是她想要的婚礼,只有彼此最亲的亲人,送上最真诚的祝福。不必理会所谓的上流社会,也不必接受那些名媛巨子虚情假意的祝福或明目张胆的嘲讽。
所以一切的事都让乔时蓝去准备,而她安心地做他的新娘子就可以了。
乔时蓝选好了结婚戒指,装点好了行李,从曼哈顿verawang运来的婚纱他也签收了,一切都好了,就差上船了。
那一天晚上,他让她试穿那一袭洁白神圣的婚纱。她美丽得使人再挪不开眼睛,他轻轻地掀起她的头纱,轻薄的纱缭绕着他的指头,使他的心也为之轻颤。“你真美。”他吻了吻她的眼睛,再吻了吻她水红的唇。
“‘在你的婚礼上,你是能以情色动人的。’这是verawang说过的话,出自王薇薇之手的婚纱,它的价钱足够买下一辆名车。”东方有些感叹。
“这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只得一次,我不想委屈了你。”他答。他仔细地看着她,王薇薇的设计风格十分简单流畅,抛却了那些繁复,丝毫不受潮流左右,她的婚纱是与时间、经典为伴的艺术品。
这样的圣洁的婚纱笼在东方身上,她就像一个被精心装扮过的公主,美丽永恒。她没有上妆,纯真的眼瞳那样无辜地睁着,小巧的鼻子柔和生动,水红的唇瓣像吸饱了晨露的鲜花,细腻的脸庞泛着柔和的光泽,如一只小小的蜜桃,连那些透明的小绒毛都是那么妥帖可爱。
他辗转吻着她如花娇嫩的唇畔,再舍不得放开,他的手在她背后轻抚,轻轻地划开那道隐秘的拉链。她狡黠的动了动身子,调皮而又神秘地轻声喃喃,“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