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乔时蓝喊了一声,没人应。
一大清早的,她又去哪玩了?真是个疯孩子。乔时蓝笑着摇了摇头,进了卧室,里面很安静,被子叠好了,小心翼翼地摆在床上一角,窗户没有关好,一支碧绿的树藤攀了进来,搁在洁白的纱幔上。
风轻轻吹过,纱幔卷着、笼着,明媚的冬阳就那样洒了下来,轻盈地落于窗台上。
大小古怪也不见了?!那一刻,乔时蓝的心猛地一沉,似被什么狠狠刮过,止不住地痛。他连忙抓起手机,一遍一遍的打东方的电话。
“为什么不听?”凌佳佳笑意盈盈地瞧着东方。
东方看着她的神色变了变,才发觉,她的笑容与自己颇像,连她弯起的眉眼的弧度也与自己一模一样。
凌佳佳今天穿了一身雪纺的鹅黄小礼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的绒外套,与自己的装扮很像。“为了模仿你,我学了许久,连你的一颦一笑我都认真去学,我每个晚上都会对着镜子学着你的样子,展露微笑。”她的话使东方起了一身寒意。
“不这样,昨晚乔时蓝又怎么能和我上床呢?”她笑了,笑得那样肆无忌惮,此刻的她才像她自己,她不断地说出最恶毒难听的话,“昨晚,他对我,还真是热情啊!”
见东方的脸色越发苍白,凌佳佳变得更加癫狂:“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能得到乔时蓝的爱。我以宾格、西洲的身家诱他,他拂手要走,我说有办法让你离开他,他才肯停留,只要我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他便会放松了警惕,而那不过是对你机械的模仿,只为了他肯和我上床,原来他如此害怕你会离开他!”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凌佳佳小姐。”东方平静地搅动着面前的杯子。杯子是青花底子的,东方的手指轻轻地拂着杯子,水葱般的指尖那样的玲珑可爱。没有途指甲油,却泛着极柔和的光泽。
东方坐的位置上还放着一个花瓶,瓶子里插着大丽花,衬着她柔和的脸庞,那样的艳丽。阳光透过细花织纹的窗帘洒在东方身上,如一只只微蓝的蝴蝶跃动在她的脸上、身上,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被细绒的“光蝶”笼着,不真切到了极点。
东方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每一处都透出美好。凌佳佳看呆了,竟学着她的样子,取过小勺搅了搅咖啡杯。
东方蹙起的眉头,透出了厌恶,那样清澈干净的眸子让凌佳佳觉得窒息。
乔时蓝看着自己时,也有这种眼神,原来,他们都是那样的厌恶自己。凌佳佳看着东方,一片茫然。
“有什么事,直说吧。”东方语气淡淡的。而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来电便是乔时蓝。
凌佳佳的眸光变得恶毒,她敛了笑意,娓娓道来,“我马上就要和大卫结婚了。你很意外?哦,那大可不必。乔时蓝心里只有你,所以他才会和我上床,因为他怕你离开,怕得过分小心,才会有机会让我钻了空子。我衷心地祝福,你和时蓝在一起,那样你就是我的小媳妇儿了,我们的战争,也才是刚刚开始。这场游戏很好玩,不是?”
“游戏一早就结束了。”东方淡淡地说。真没想到,凌佳佳已经疯狂到了这种地方,也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做了她的媳妇,她就可以变本加厉的打压自己。她要的不过是这样,就是不断地羞辱自己,折磨自己。
东方嗤了一声,“你真可怜。”说完打开了手机,把一条短片给了她看,“乔时蓝是大卫的骨肉血亲,他不会对他怎样。而你呢?你觉得大卫看后,自己的情人千方百计地要与自己的儿子上床,他又会怎样对你呢?”
“你怎么会……”凌佳佳呆住了,那天她明明看着东方落荒而逃,满脸泪痕。那时的她,是如此的开心。她真正的目的就是要东方永远地离开乔时蓝,她得不到他的心,她东方也别想得到他的人。
“我是走开了,”东方含了点笑,看向她,鄙夷、不屑全都展露无遗,“可是我最后还是走了回来,我把那一切都拍了下来,并在刚才,发给了大卫先生。”说完,东方拽了坤包,大步离开。
是的,她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再回来!
4
走在大街上,人流拥堵,车子穿梭其中,更是吵杂不堪。她的小腹有些痛,东方慌张地捂住了它,“你不舍得吗?再不舍得这里的一切也终究不属于你。”她低垂着眼眸,轻声自语。
她又变回了那个梦游般的女子,失却了一颗心,恍然若失。“小心!”一股熟悉的气流将她圈在了他的周围。一辆车在她的身旁呼啸而过。
她茫然地看着他,金色的阳光笼住了他的眉眼,使她看不真切,恍若梦境。她站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他,原来是乔时蓝。“想起来了吗?也是在这个地方,这一条交汇的马路。”他看见了她的眼光又恢复了清明。
东方点了点头。“你就是那只独角兽,早早地布好了天罗地网,只等着我来钻。我比那仙女还傻。”她的自言自语让乔时蓝担心,“你怎么了?”他没有听明白她说的话。
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明明她已存心避开了他,却还要遇见他。“我们很有缘,对吗?”她有些疲倦,努力地仰起头瞧他。
她的脸色很苍白,连唇也失了美丽的色泽,她病了吗?乔时蓝一把抱起了她,只觉得她轻得不可思议,他笑着回答,声音很轻,“是啊,我们遇见了一次又一次,是真的有缘。那天我在马路上遇见了你,你彷徨失措的样子那么可怜,我当时抱着你,就不想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