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姜芷惜给长乐郡主吃了汤药,在顾珩的对面坐下,“你今日冲动了,这不是你的作风。”
“这是我欠她的。”顾珩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光秃秃的院子,“你这院子,很是清净。”
顾珩想着脑海的小世子,十年了,终于有人第二个人记起他了。
“顾珩,你是不是傻了,这院子不是你之前住的吗?”
顾珩回眸看着姜芷惜,苦笑道,“你来了之后,我才来的。”
“啊?所以之前没人住在这里?”姜芷惜看着光秃秃的院子,似乎很多年没有人打理了。
“十年前,有人住,这院子里种了许多九里香,后来,他走了之后,王妃也走了,这院子便没人打理了,久而久之,就成了这光秃秃的样子。”顾珩说的极其缓慢。
姜芷惜趴在窗户上,看着院子里留下的土壤,上面还残留着几个大坑,应该是被人挖走的。
“你怎么说的怪怪的。”姜芷惜听的头皮发麻,“谁走了?”
等了许久,顾珩未有回应。
卧榻上传来女子呓语,“二郎,是她,是她害死我的儿,你快将她打死!”
姜芷惜玉顾珩对视一眼,两人走到卧榻边上,摸着女子的手,“长乐郡主,你做梦了。”
长乐一睁开眼,见着顾珩后,眸光里失了光彩,“都死了,都死了,他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王爷,他很惦记你。”顾珩隔着幔帐道。
“父王,他不是生气了,不是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吗?”长乐目光里含泪。
“你的屋子,他常常命人打理,不动半分,你喜欢的胭脂,半年换一次,就等你回来,他说,等你想通了再回来,你还是他的小长乐。我带你去个地方,去了,你什么都明白了。”顾珩说完,往外头走去。
长乐郡主起身,搀扶着姜芷惜的手,往外走。
姜芷惜想撒手,可偏偏长乐郡主死死的拉着她,也不敢放手。
两人跟着顾珩进了书房,姜芷惜站在门口,“郡主,你小心些,我就不下去了。”
长乐郡主剜了她一眼,轻声咳嗽,“哼,你都嫁给他了,还怕什么。”
“我们是要和离的,还剩两个月的时间,此事我已经禀告了王爷王妃,就差个休书了。”姜芷惜松开手。
婉宁郡主一愣,“你要和离?”
她想起王妃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都是说世子妃的不好,可为何王妃从不说世子妃要和离之事,亏她还为王妃打抱不平,那女人果真是有两把刷子,把自己当刀子用了。
“是,郡主,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姜芷惜松开手。
长乐郡主沉吟片刻,始终未说出一句话,踩着梯子往暗室走去。
姜芷惜看着眼前的书柜合上,累得晕乎乎的寻到躺椅,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半日后,书房的门噌的打开,把她从梦中惊醒,她揉揉眼睛,疲惫道,“今日天色已经晚了,长乐郡主,我已经命人在曲幽居做了膳食,一起用膳吧。”
她想看看长乐郡主的病情,这病情继续恶化下去,她指不定会变成疯子。
长乐郡主哭红的双眼,声音嘶哑,“好。”
姜芷惜听出来了,一声好,似乎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
顾珩走过来,手摸在她额间,“你没事吧,脸色苍白。”
“失血多了。”姜芷惜下了地,腿一软,往地上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