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弈一怔,眉心微蹙,淡淡撇下话。“我对不知羞耻的荡女没兴趣。”他是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才兴起想要她的念头。
“我想也是。”她不愠不火的微笑回答。
他受不了她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反应也太不寻常。“你在算计什么?!”口气很凶恶。
甄爱无辜的望着他,不疾不徐的反问:“我能算计什么?”她没钱没权,像个不起眼的尘埃,能和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他抗衡什么?
他轻啐了声,厌恶她那双澄净的眼睛,也恼火自己无聊的多虑。
凭她一个只会靠美色、身体捞钱的女人,就算真要算计他也不足为惧。
“别想动歪脑筋,你斗不过我的。”撂下警告后,商弈忿然而去。
直到门屝“砰”地关上,甄爱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长气,一股抗战后的疲惫霎时一涌而上。
她垂下颈子,不经意瞥见胸前的红痕,忍不住伸手触碰,彷佛还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温度与气息,、熨烫着她寒凉的心口。
她还恋着他,无庸置疑。
而他眼中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又代表什么?或者,是她的错觉、一厢情愿。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赫然响起,惊动她脆弱的神经。甄爱跳了起来,防备的盯着紧闭的门板。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得赶紧离开这个表里不一的鬼地方。
敲门声持续了约莫一分钟后,她依稀听见外头的对话,语气十足的戏谑。
“大概太累,睡着了吧。”
“第一天上班,就被那么棒的男人看上,真令人羡慕死了!”
“听起来,你好像欲求不满喔?”
“哼!难道你们不想跟商董上床?”
“啊——我好想体验在他怀里的滋味,一定棒透了!”
小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不正经的露骨话题,相较之下,好似甄爱的挣扎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似的?
甄爱很困惑——没有爱为基础的男女,怎能体会亲密接触的美妙与幸福?
没有爱的两个人,不见得不能在一起。然而有爱,情路却偏偏崎岖难行。
再度坐回床铺上,她陷入一阵茫然。
直到外头没有动静了,她才蹑手蹑脚的打开一条门缝窥视,只有几名清洁妇埋首整理一室的狼藉。
甄爱踌躇须臾,鼓起勇气向清洁妇借来口罩和围裙、再提包垃圾,先到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物,然后假装倒垃圾,竟然成功逃脱!
她不断的跑着,直到上了前往捷运站的公车,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旋即担心起来——
她的应征资料上头有写住址与电话,对方会不会找上门?她越想越感到惴惴难安。
为了省钱,她连只最阳春的手机都没申办,只好等到捷运站,找到公共电话拨回家,想叮咛母亲千万别乱开门,可是电话响了许久,迟迟没人接听,令她焦急万分。
“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放心的拨了一遍又一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会吧?对方动作那么迅速?!心头一惊,她匆忙挂上话筒,拦下计程车,心急如焚的赶回家。
“司机,可不可以麻烦你开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