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琪是信服傅太医的,她自小到大有些不舒服,也都是傅太医看诊的,但即是如此,仍旧不放心的说:“那他怎么一直昏迷不醒?”
傅太医又看了一眼大郎才说:“失血多过,我开帖药方,你照着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三次,连续七日。”
刘羽琪连连应声,并吩咐说:“青芽,跟傅太医去开药方,然后去抓药,亲自去看着火,熬好了立马把药端来。”
“是!”青芽欠了下身,对傅太医示意:“傅太医这边请。”
傅太医上前,一直默不出声的圆儿突然一步拦住了去路,平凡的小脸上不见波澜,却是十分坚定的口吻说道:“麻烦太医给我家主子诊脉。”
傅太医愣了下,不明白圆儿是谁的丫鬟,抬眼看了圈。
浅浅哭笑不得的对圆儿说:“我没事了,你别拦着傅太医,他还要去给大哥开药方。”
圆儿微粗双眉紧紧的皱起,担忧的看着浅浅的肚子说道:“但是主子刚才肚子痛。”
清澜脸色微变,强硬的抓起浅浅的手让太医诊脉,俊脸紧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浅浅张了张唇,也不敢再多说,更何况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肚子的确疼得厉害,查查也好。
傅太医把了脉说:“孕妇最忌情绪大起大落,还望世孙妃保持心胸开阔,有点动了胎气,不过倒没有大碍,喝两帖安胎药就好了。”
浅浅感受到身边男人传来阵阵寒意,脖子微微缩了下,对圆儿吩咐说:“你跟着太医一起去拿药。”
太医一走,浅浅忙讨好的捧起双手看着清澜。
清澜见此,也不好责备浅浅,只道:“回家了再说!”
浅浅偷偷吁了口气,小声辩解说:“刚开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担心你和大哥,一时紧张,才会如此,以后不会了。”
清澜皱了皱眉,不好说什么,两人对视数秒,清澜总结说:“果然不该带你出来。”
浅浅心中一片哀嚎,但这时候也不敢反驳。
刘羽琪经历这一场,浑身都汗湿了,跌坐在床边,握着大郎的手,脆弱的说:“幸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浅浅忙上前拍拍刘羽琪的肩,说:“大嫂,大哥吉人天相,你不要太紧张了,傅太医也说了,大哥的伤看起来严重,但没有伤筋动骨,调养几日就又能跑能跳了。”
“嗯!”刘羽琪轻应一声,眼泪却不断的涌出来。
看她这样,浅浅轻拉了下姜氏和清澜,与他们一起步出房间。
在院里,浅浅对姜氏说道:“娘,太医已经说了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反正现在你也没事,不如去厨房里做些补血的汤,待晚点大哥醒了也能喝。”
浅浅怕姜氏闲下来会多想,特意支开了她,让她有点事情可做,心里也不至于这么慌,等再晚一点,大郎喝了药,差不多也就该醒了。
只要大郎醒了,姜氏和刘羽琪也能定下心了。
看姜氏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浅浅和清澜两人也去了清浅院。
清浅院还是言家刚搬来时,两人在府里住了两日,闲来时改的院名。
浅浅和清澜除了最初在刘羽琪尚未嫁到言府里住过两日,就一直没有回来住过,但是刘羽琪嫁来了,不单保留了清浅院,还打理得井井有条。
清浅院里的下人见到浅浅过来,立马上前请安,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率先一步说道:“大小姐大姑爷,香汤已经备好,是否先去沐浴?”
浅浅看了一眼小姑娘,眉眼透着一股机灵劲,觉得刘羽琪挑的丫鬟不错,但这会儿一身脏乱,也没心情闲谈,淡应一声:“嗯!有劳了。”
浅浅和清澜各去一房沐浴,两人曾经在言府住过,所以府里也有备衣服,倒不用愁没有干净的衣服换装。
浅浅因着担心大郎的伤势,沐浴的速度极快,洗去一身血腥味,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出来了,低首系衣服的时候,嘴里说道:“跟姑爷说,我去大哥院里了。”
“我陪你一起去!”熟悉的声音响起。
浅浅抬眼一看,清澜如她一样,一身清爽的站在院里,看着清澜微湿的发,浅浅抿了抿唇,倒是难得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此时发梢也是湿的,却来不及擦干。
两人去大郎院里的时候,刘羽琪正在喂大郎喝药,而且大郎已经清醒过来了。
“大哥,你可算是醒了,我再不醒来的话,娘和大嫂的眼泪,肯定就要把家里淹了。”
见着大郎醒了,浅浅也是松了口气,脸上终是再现笑容,一副悠闲的口吻轻轻的调侃着。
大郎虚弱的一笑,黑瞳灼热的看着刘羽琪,低语:“我没事!”
刘羽琪嘴角微动,低了眼,豆大的泪珠直直的落到汤药碗里,吓得大郎抬手想去安抚,却是扯动了伤口,一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