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救下的,那么必须放在她眼皮底下才放心。
她和小彩打马回去。
刚一到马厩,就见姜阿嬷等在那。
姜阿嬷喂完鸡,又安排好庄子里的一众事,去甄盈屋子里找她,才知道她骑马出去了。
若是以前,她自然是不管的,只是主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看管好女郎,不要磕了碰了。
女郎可是快要成婚的人。
姜阿嬷看到信里内容真是头疼,女郎是个闲不住的主,往年来别庄,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水摸鱼,反正怎么淘气怎么来。
从来不管什么危险。
这次来别庄安分了些,她还以为女郎是转性了,结果也只安静了那么几天,就不愿意在屋里了。
至于看书和刺绣,那更是碰都不碰。
对此姜阿嬷表示很头疼。
“阿嬷,我正要找你呢。”甄盈看到姜阿嬷在等她,忙下马跑了过去。
“女郎,您快要成婚了,以后还是少骑马。”姜阿嬷忍不住道。
甄盈瞬间有些不开心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小彩刚刚不让自己带少年回来。
现在姜阿嬷又不让自己骑马。
“阿嬷,你变了。”甄盈有些伤心地说,“您之前明明说,我喜欢什么就去做,您永远支持我。”
甄盈是姜阿嬷从小看到大,小时候每次她闯祸,害怕被母亲责罚,都是姜阿嬷在母亲面前为她说话,默默保护着她。
因而她一直将阿嬷当成亲人。
“女郎,您长大了。”姜阿嬷道,“总要懂得克制,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可做。”
甄盈听明白了,即使阿嬷多么疼爱她,可是依然会要求她,如同这个世界中其他女孩一样,嫁人后敛去满身锋芒,做个以夫为天的妇人。
这是她们所认为正确的路,也是女孩长大后唯一的路。
她忽然觉得可悲。
不为自己,而是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女孩可悲。
甄盈没有继续和姜阿嬷争论,若是一个思维方式在一个人脑海中住了几十年,已经完全扎了根,你如何说,都会被认为是错的。
多说无益。
“阿嬷,我累了。”她说,“想回去睡觉。”
姜阿嬷见甄盈神色不快,知道自己逾越了,她忽然跪下:“请女郎惩罚,奴说错话了。”
她刚只是将甄盈当成自己小辈,见她又骑马了,有些急而已。
担心她将来被夫家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