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惜昭的潜意识里,卫长蕖就应该是为了此事,才来凤翔楼找他的。
所以,当卫长蕖还没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先开口问了。
卫长蕖被顾惜昭问得一愣,敢情她上这里来,这货误会了,于是便赶紧开口解释,道:“凤翔楼东家……”
只是她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顾惜昭给抬手打断了。
“停!”顾惜昭冲着卫长蕖大喊了一声停,然后蹙紧俊美的眉头,道:“我说小丫头,凤翔楼东家,这个称呼多难听啊,以后别再这么叫我了,搞得我像是专门开酒楼的大掌柜一样,这等俗气的称呼和本公子的身份多不匹配啊,我姓顾,叫顾惜昭,小丫头以后可以叫我顾公子,惜昭,阿昭,都行,就是不能叫凤翔楼东家。”
卫长蕖听了顾惜昭那些肉麻的话之后,胃里一阵涌动。
惜昭,阿昭!呕!她都要吐了,这二货怎么不让她叫他小昭昭,这称呼还劲爆一点。
说什么搞得他像是专门开酒楼的大掌柜,卫长蕖真是怀疑,这顾二货的脑袋是不是今早上被给驴踢了,这二货明明就是凤翔楼的幕后东家,真正意义上的凤翔楼大掌柜,那赵天翔就是一代替。
“咳咳,”卫长蕖咳嗽几下,将胃里的那阵涌动压下去,才看向顾惜昭道:“顾大公子,我今天专程上凤翔楼来,不是为了与你谈去尚京的事情,而是有另一件事情要与你商量。”
还有其他事情要商量,顾惜昭一时便来了兴趣。
他将身子从软榻上立起来,饶有兴致的盯着卫长蕖那双清明皓月般的眸子,道:“什么事情,有趣吗?赶紧说。”
听了顾惜昭的话,卫长蕖心里闷闷想着,这顾二货一口气,将止水镇所有的砖瓦石材全买了,害她一大早上,镇东,镇西两头跑,脚都走软了,的确是很有趣,有趣得很。
想到都是眼前这只花枝招展的二货害的,卫长蕖就死命的睁大双眼,两颗眼珠子死命的盯着顾惜昭的脸。
“呵,”她轻笑出声,继续道:“顾大公子,此事是很有趣,简直是有趣极了。”
听说是很有趣的事情,顾惜昭便将身子往前一倾,他那张俊脸更加靠进卫长蕖。
卫长蕖瞧着近在尺咫的某人,真恨不得一拳飞过去,直接打花他的脸。
谁叫这货,什么时候不买砖瓦石材,偏偏这个时候和她抢着买,买就买吧,可是也不用将止水镇上所有的砖瓦石材都抢光了吧。
害得她盖不成青砖大瓦房,简直就是可恶,可恶至极。
顾惜昭看着卫长蕖半天不吭声,催促道:“喂,小丫头,你倒是说啊,什么有趣的事情,别在本公子面前卖关子,好不好。”
一股怒火从卫长蕖心中升起来,她顿时没给顾惜昭好脸色。
“我想请问顾大公子要买那么多砖瓦石材干嘛,是要建别庄呢,还是要提前修建陵墓啊,”她简直是咬着牙齿将几句话说出口的,那粉红的唇微微张合,露出一口细细密密的白牙,但是此刻,那一口好看的牙齿却好似带着洁白的寒光一样。
卫长蕖说完,顾惜昭感觉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盯着卫长蕖的脸,问道:“小丫头,你这是咒我早死呢,”若是别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估计早命乐青将那人大卸八块了。
“什么砖啊,瓦啊的,我买那些东西做什么?我又不是吃饱饭撑着了没事干。”
顾惜昭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卫长蕖才发觉,她貌似,好像,的确是误会人家了。
平白无故将顾惜昭骂了一通,此刻,卫长蕖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于是,她便面色略显尴尬的确认道:“真的不是你买光了止水镇所有的砖瓦石材。”
顾惜昭冲着她肯定的点点头。
“我骗你做什么,我又不需要建造别院,我买那么多砖瓦石材做什么。”
可是卫长蕖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便再问,道:“可是那砖窑的管事说,是醉香坊的一位公子买光了他们那里的砖瓦石材啊,醉香坊的公子不正是你么。”
卫长蕖话落,顾惜昭侧头瞧向凌璟。
凌璟瞧着卫长蕖,顾惜昭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好不投机,此刻心里正吃着味呢。
他修长玉润的手指,使劲掐着白玉茶杯,力气大得好似要将茶杯捏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