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绥似没听见他后面的话,只喃喃道:“江徐清?那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呵,只怕身后是江咏城给他撑着吧,这两叔侄……竟开了那样的场所,也是够腌臜的……”
蓟无忧道:“之前听江徐清说,丹阙楼生意做得好,他大约是眼馋。”
金鸾宫的规模配置比不得丹阙楼,但其淫靡程度又岂是丹阙楼能比拟,这样的存在,让李绥绥心里直犯恶心,开了一年,也不知道做了多少龌龊勾当。
从前她听说过金翠湖有小秦淮之称,大约想着也是烟花之地,从未往深了想,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你大哥,知道么?”
蓟无忧慌忙摇头:“我……我不知道,绥绥,你别将我去过的事情告诉大哥……他非扒了我的皮。”
“现在知道怕?”李绥绥没好气。
蓟无忧缩了缩脖子,没敢反驳。
“秦恪去过么?”她又问。
秦恪与江家交好,他怎会不知这处场子,从前她知道秦恪有很多女人,已是万分恶心,但一想到那船上的行径,若是秦恪也那样,她简直不能忍。
此时公子衍和蓟无忧居然对望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复杂不安,蓟无忧弱弱地道:“这……这我真不知……至少我去过的那次,没碰到……”
李绥绥点了点头,脸色又慢慢严肃起来,对着他道:“我再警告你一次……”
蓟无忧没等她说完,就竖起三根指头:“绥绥,我说一不二,不去就是不去,你上回让我别去丹阙楼了,我都只敢在门口等你,我以亡父亡母之名发誓,再不去烟花地,你要信我。”
李绥绥叹了一口气,拉下他的手:“你无需对我发誓,你不是小孩,自己对自己负责便是。”
李绥绥手指冰凉,蓟无忧反手想握住,却被她躲开。
“今日九皇子出事,江咏城肯定不会罢休,这个小女孩,明日不能跟我们回城,先放在你庄子上,等回去,你告诉你大哥一声,他会想办法处理。”
蓟无忧有些为难,没有立刻答应。
李绥绥便又道:“别担心,你只需告诉他,人是我送过去的便是,不会给你扯上麻烦。”
蓟无忧垂下头:“我不是怕麻烦……我回去跟他说便是。”
李绥绥嗯了一声,又看向公子衍,公子衍立马表态:“我也没在大船上见着贵人。”
李绥绥淡淡道:“无妨。”
公子衍眉头微拧:“贵人是为我而去,我自不会以怨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