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秦恪,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起初她也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所以一直犹豫着没有说,但当她亲眼看到那堆金积玉而成的万寿山,当她见到梦中因她惨死的秦恪,她的心动摇了,赌一把又何妨。
若是秦恪应下,那一切都迎刃而解,若是他不允,那么也让他们各自明白,桥归桥路归路,总好过,一味尝试纠缠,最后不得善终。
“我知道这很难,我没有逼你。”看着秦恪抿成直线的唇,李绥绥顿了顿,心中微叹:虚妄不可贪啊。
她声音低了几许,“你做不到,我不怪你,所以你也别再说什么让我摒弃前嫌……我……”
“李绥绥!”秦恪红了眼,猛地扳过她的肩膀,怒视着她,“你压根就不愿意与我修好,所以才开出这样的条件,是不是!”
李绥绥迎着他的目光,沉默了。
秦恪面黑如锅底,眸中寒光隐隐:“我问你,只能是这个条件?”
“是。”
“好,好好!”秦恪一脸惨淡,浑身都透着危险气息,“你怎么做到前一刻柔情蜜意,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的?”
李绥绥端坐着,静静看着他。
秦恪捏在她肩上的手,指节已是发白:“李绥绥,你到底是针对我还是针对秦家?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现在说,编也要编一个出来!”
“算了,你当我未说吧。”李绥绥看着他反应如此激烈,心里也是一片低落,便是他允了,又如何,到底是她自欺欺人,好在,她并没抱多大希望,如此,也不算失望。
“算了?”秦恪怒极反笑,“你今日给我说清楚!李绥绥,自打搬去都尉府,我待你如何?我处处小心谨慎,事事随你心意,我忍你,让你,其他女人也没有去碰,你还想怎样!你就不能做出丝毫改变?是你的心原本就如此冷硬,还是你对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屑于顾!”
李绥绥肩头吃痛,神情也愈发冷漠:“不撞南墙心不死么?非要我说白,你说的对,我心冷硬,我开出这样的条件,就是要告诉你,从前种种于我来说,弃而不能,一日未死,一日不忘,所以,你别无端殷勤,只是白忙活而已。”
“从前种种,弃而不能?”秦恪喃喃念了一遍,定定地望着她,“我犯了天大的错?你要记恨一辈子?”
“因为这是我啊。”李绥绥淡漠地脸颊浮现一丝笑意,“蛇蝎都是捂不热的,你不是深谙这道理么?”
“那昨夜算什么?”他真不愿相信,那是李绥绥又一次故意逗弄他。
李绥绥一脸惊讶:“美景良辰,干柴烈火,欲望使然,不是你们男人最明白不过的道理么?”
“你是认真的?”
将心向明月,这明月何其无情,一句轻飘飘地捂不热,将他所有热情,所有付出都拒之于灰烬。
“我像在玩笑?”
她怎么做到说得如此浑不在意?到底他才是一个玩笑吧!无端殷勤,低声下气,她怕还在心里嘲笑他自作多情!秦恪彻底心凉,满腔怒火无处可泄,化成一声低吼:“滚!”
只一个字,艰涩又辛辣,也似捅开了他最后的理智,戾气喷薄而出,猛地将李绥绥推到车壁上狠撞了一下:“你滚!别逼我动手!”
“这才是我认识的秦恪啊。”李绥绥感慨着,遂又低低笑了一声,掀开帘子叫停马车径直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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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江二夫人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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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绥绥去往藏桃阁,听山箬讲述前一日京都里热议的私生子事件时,秦恪亦从松隐处得了消息,脚都没停都又往府外走,才至门口,就遇上同样火急火燎的崔子懿。
崔子懿见了人,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回走:“你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我听说了。”秦恪安慰道,“你别着急,我先回去了解下情况。”
“怎么不着急!你看你看,你才回来都听说了!这京都里还有谁人不知!”崔子懿焦躁不已,平日里的翩翩风度皆无,“这都是什么事!认个干亲何至于被传成这样!”
秦恪只觉这事太过蹊跷,便是有人闲话,也不至于一两日的功夫就闹得满城沸腾,他略一思忖就道:“一些风言风语罢了,你先沉住气,你家人都听到那些闲话了?你父亲那边你先劝着点……”
“想来也不用我劝了。”崔子懿一脸颓丧,“前晚就开始闹起,昨日就吵得更凶……父亲那是入了心,直接气倒了……欸,你是得回去问问,问问那个蒋丽华跟你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你父亲……这……这都是什么事啊!”
秦恪神色微凛,皱了皱眉道,“气倒了?那蒋氏莫不是……她说什么了?”
崔子懿情绪颇为激动:“昨日阿爹听了那些关于蒋丽华和秦相的闲言碎语,回来就发了脾气,这事也不是没有原由,早先,确实是秦相将人送来的,蒋丽华刚开始死活只承认秦相是救命恩人,但后来,阿爹发了狠,她才慢慢吐口,说她家人都遇难,孤苦无依之下秦相才安顿了她,又见她可怜无亲,才认做干女儿,只是后来嫁给父亲,为了避嫌就没再提过这事,再后面的事也拒不承认,可这传的有鼻子有眼,前半截也都对上,这、这……秦相真有这么个干女儿?”
秦恪心里微叹,他也是到今日才知他父亲有这号干女儿,想了想,又低声问道:“这事,你容我先回去弄清楚,不管传言是否属实,损的都是我们两家清誉,得尽快将事情压下来,你父亲那边可要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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