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衍默默半晌,才道:“我睡不着,想找贵人说会话。”
“方才在远香阁大半宿,你也没说一句,这大半夜的……”李绥绥抱怨了一句,看着帷幔后站得笔直又朦胧的身影,微微一叹:“你这是逢节思亲了?既是如此,何不回去看看?难不成你上头的这么不近人情?”
公子衍眼神放空,颇为心不在焉地道:“有亲才有家,我孑然一身,能回哪里去?”
“这么说,咱俩还是同病相怜了?”李绥绥幽幽一笑。
“这如何相同,我是无处可去,贵人是有家不愿归。”
李绥绥又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里都是慵懒:“欸,你不明白。我是被赶出来的,也同你一般无处可去。估计得常驻此地了。”
公子衍哦了一声:“又吵架了?看样子这次吵得不轻?难不成挑弄秦相私生子一事被他知道了?”
“不知道已经这样了,这会么……”李绥绥腻歪着秦恪看见那些打油诗是何反应,不禁又来了些精神,“大抵就更加狂躁了,要是他杀过来,你可得挡在前面。”
公子衍眼含笑意,言语中肯:“能为贵人挡刀枪,是齐衍之幸。”
“贫嘴如厮。”李绥绥嗔了一句,满面揶揄之色,“你没在背后捅我一刀,已是我之幸。”
“那不如……我弃暗投明?”帷幔被掀开,公子衍眸若清泉,一脸温良恭俭地望着她。
“嗯?”李绥绥略为诧异。
“贵人才情过人,又生而尊贵,良禽尚且择木而栖,何况人呢。”公子衍慢慢走近李绥绥,英英玉立,垂首俯望,“贵人不必急着拒绝,我会拿出我的诚意,定然不叫贵人失望。”
李绥绥面容微僵,淡淡道:“那么,你求什么?”
“求贵人一颗芳心,何如?”公子衍星眸流转,含情凝涕,微启的双唇看上去莹润又性感,略略弯起的幅度温柔又多情。
李绥绥有一瞬的失神,遂又嗤笑出声:“当初我问你卖身否,你不是不愿意么?”
“那你现在可还要?”公子衍侧身坐到床沿,倾身凑近,四目相对。
他琥珀色的眸子在微暗的灯光中呈深黑色,蕴藏着丝缕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叫人看不透又为之着迷,绵言细语中充满魅惑,“如今,你与他罅隙越来越深,恐怕难以转圜,不如彻底弃了他,如贵人曾言,齐衍愿与贵人你情我浓,鹣鲽情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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