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沵沵轻笑,柔声甜甜道:“周公子说的,让沵沵心中好生向往,可有些噩梦,是换一个地方就能结束的么?”
温沵沵这话颇具迷惑性,不仅周公子愣得忘了接茬,二位看客也是一阵无语,这到底是愿意跟别人还是不愿意啊?
话到这里也就没了下文,因为温沵沵目中已多了一道身影,方才还一脸柔情卓态,霎时神色就微含凄楚。
水雀指头再次点上李绥绥的肩,后者轻蹙娥眉,只见眼前那抹花绿撇下周公子,拎着裙裾快步走下一侧楼梯,将正朝上走的秦恪堵在半道。
秦恪驻足,微皱眉头一言不发。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温沵沵的声音没了方才的淡然,只余惆怅落寞,隐含期待。
“嗯,最近很忙。”秦恪淡淡回道。
李绥绥的位置,只能看见温沵沵小半张侧脸,却将秦恪满面疏离看得清楚。不禁感叹,当初她哄温沵沵的话,毫无意外地就成真,秦恪碰她,是因为她干净,他嘴里说着没有宣示温沵沵只属于他一人,然而温沵沵一旦被其他男人染指,他便毫无眷恋地抽身舍弃。
这个道理,温沵沵又何其不明白,明白与不甘从来不冲突,于是她强颜微笑问男人:“从前你也很忙,可你时常也会来,她不来了,你也不来了……”
秦恪的脸色沉了一半,语气中略带警告:“温沵沵,我来不来丹阙楼,需要向你解释?”
他想绕过她,她却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我一直在等你,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秦恪唇角紧绷,直撇开她要往上走:“今日我还有事……”
“秦三公子如今对沵沵这样冷漠,是因为介怀沵沵身子不干净了么……”她抱住秦恪手臂,明知故问,又楚楚哀婉道:“那也不是沵沵所愿,沵沵心中只有你,到底痴情你一场,你何故连看我一眼都嫌弃……”
“你若觉得委屈,念你跟我一场,我还你身契,你挑处喜欢的地方我给你置处宅子,赠你后生衣食无忧,你过你想过的日子,若你还想呆在丹阙楼,那也随你。”
话说得干脆利落,似乎无比大方地安排,却是最无情的一别两宽。
“妾有意郎无情啊。”水雀再次评价。
“老实说,我觉得温沵沵挺漂亮的,可惜了……”李绥绥啧啧两声,“都说妓子无情,可男人的无情才是真无情。”
水雀和陈建舟面面相觑,正常人的媳妇,看见自家夫君从良,不都该欣慰么?她倒可怜起温沵沵了。
水雀好心替秦恪说了句情:“殿下何必如是说,兴许是驸马爷想通,要收心了。”
“呵,那真是三更半夜见太阳……你们商议,我出去转转……”李绥绥嗤笑一声,再未看楼梯上纠缠的二人,转而从另一侧下了楼。
水雀看着她的身影,迷茫道:“我说错话了?”
陈建舟摇头:“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太复杂,搞不懂。”
水雀张了张嘴,一脸恍然:“哦,所以,陈老板才喜欢男人的?
陈建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