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都是你在理。”
如此,这个赌就不成立了。李绥绥意兴阑珊,捻着食巾擦着手:“其实也可以理解,若没有元赫扬一事,你必不会这么快抛弃她……”
秦恪默然。
李绥绥起身,低笑道:“总体来说,你比秦邈有出息。”
男人微一怔,抬头看她。李绥绥已转身对老板道:“打包吧,吃不下了。”
秦恪也跟着站起来:“李绥绥,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套。”
李绥绥微一叹:“我只是忽然有些理解秦邈,男人嘛,总是向往纯洁无瑕的女人,像我这样的,又是一个公主,他就算不想要,也不好拒绝,更怕我像温沵沵那样,以死相逼,撇之不掉,就更难看了,与其这样,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关于秦邈的自杀,秦恪有自己的想法,却不知如何安慰,只默默道:“你不必妄自菲薄……”
李绥绥眸中落寞一闪即逝,语气颇为自嘲:“其实这么看来,你确实没错,男欢女爱,单方面不可强求,有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死缠难打之人……他若像你这般果决,就不会想不开了……”
“李绥绥!”秦恪声音徒然多了一丝愠怒。
李绥绥猛地回神,惊觉自己出言无状,低低一笑,讪讪道:“我可能中了温沵沵的毒……”
秦邈怎会那样懦弱,懦弱的是她,到现在还意难平呵。
秦恪接过老板打包好的食物,又道:“雪大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李绥绥开口拒绝。
“走吧,都要和离了。”秦恪牵住她的手,轻声道,“以后,总不能让你记起我这人,全是不好的……”
牵住一处的手,被遮进大氅中,李绥绥忽觉好笑,却没再说什么。
看见两人朝马车走来,苍梧欲上前迎一迎,被刚出来的水雀拉住,秦恪瞥了他们一眼,牵着李绥绥从马车旁视若无睹地经过:“刚吃了东西,走回去吧,消消食。”
——
从丹阙楼至罗衣巷,只需沿着府民河走到夜市尽头,拐进西角楼大街再穿过两条小巷。
现在才至戌时正,夜色已浓,人却未静,人们多流连于外,观这乍到的初雪,即便河风实为冷冽,热闹依旧盖过寒意。
夜市的尽头,有一处挂着各式灯笼的棚摊,三人围坐,正在糊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