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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苍梧来拍门数次,秦恪头疼欲裂,翻下床开门,极不耐烦斥道:“吵什么!滚!”
“怿哥儿他……”目光定格在块垒分明的胸膛,糙汉舌头打了个结,疙疙瘩瘩道,“侯爷……你、你你睡男人……”
秦恪愣了下,后知后觉“啪”地将门扇摔合在朝内张望的汉子脸上。
苍梧吓得回神,忙隔门嘀咕道:“那啥,家里都快被拆完了……不是我想说你,难得见一面,还把人惹哭,真有点过了啊,你、你要是完事了,还是回去哄哄孩子……快点啊,我、我先回去看怿哥儿了……”
秦恪没吭声,回身倒了杯水,视线自满地衣物回到更加狼藉的帐中,脑仁愈发疼。
说什么来找人理论,沾上那副皮囊,就跟没见过世面的怂蛋直接去了温柔乡荡青天,秦恪不愿承认自己没定力,只好腹诽李绥绥是天生狐媚子!
他一壁拾衣穿,一壁回想狐媚子是如何将他勾引昏聩的。
实则李绥绥昨夜乖顺异常,反是他玩得过火,烧刀子后劲足,几乎是百无禁忌将人折腾晕,总归那副骨头在床上不堪大用,以前也常是死去活来,但……
终于忆起彻夜的咳嗽,还有弄伤她的事,秦恪揉揉额,过去撩开被角,目之所及血污遍蹭,连软枕也未能幸免,他心头顿时不是滋味,他是喝醉了管不着,那狐媚子竟也不知叫疼,彼时还缩在床角睡。
他屈膝上榻,想检查下面伤势,拉下蒙在她头上的被子,便先看到留在肩上的变成血洼的牙印,他咬得着实狠,血迹在皮上蹭成大片的斑驳,一直绵延到蝴蝶骨。
随着被子慢慢掀开,她畏寒般侧蜷抱膝抖如筛糠,光线就那么明晃晃铺在半截弓起的背部,蝴蝶骨下一条三寸紫红长疤显得鲜明刺目,秦恪动作一顿,眼圈霎时发紧:“蠢货,怎么伤的?”
他指尖抚去,又被欲燃的体温一烫,“又怎么烫成这样?”
发现一切都不对,他慌手慌脚将人翻过来,看见直洞穿到前胸下可怖的一痕时,额角的青筋都开始痉挛抽动。
李绥绥困顿的声音似在飘:“冷,被子还我……”
秦恪压根没听见,那伤口位置凶险,仿似捅到他五脏,遍体皆寒,他深吸回一口气,又摊开她蜷起的身子,一寸寸视检。
蓟无雍还没到让女人作前锋的地步,无论在何等劣势下,他必然挡在她前头,是以除了句甬那次意外,亦无刀锯沾过她的身。
即便如此,从前生龙活虎的人,而今身躯枯槁如纸,秦恪记得昨夜被骨头硌疼,竟瘦比想象中骇人,皮包骨弱不胜衣,连闺中抽条的小姑娘都比不得,不知如何负铠甲之重。
他忽然有些明白蓟无雍为何会好心透露她行踪。
似从噩梦中惊醒,他眉心拧缠着乱麻,将她推醒,声音有些发涩:“李绥绥,你到底怎么了?”
李绥绥迟钝地望来,半睁半眯的眼眸有些无神,“啊”了一声,沙哑发笑:“喝多了吧,现在看见,是不是有些恶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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