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他一半能干,我爸做梦都得笑醒。”
“他要是跟你一个样,我把他打死。”黎成祥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没说出来,神情却显露无遗。
“喂,我说,黎玺祺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怎么偏心成这个样。”卫旒不满,拍桌子。
桌面盘碗哐铛晃动,海参汤溢了出来往一边淌,不偏不倚流向黎成祥那边,黎成祥急忙站起来后退,招手服务生收拾,心中不悦更甚。
“因为你大哥没来生气,却把火发你身上,你那爹呀太不公平了。”出了酒楼,卫旒勾住黎玺祺脖子,嘀嘀咕咕打抱不平,末了,小声说:“我带你去酒吧乐一乐,开开荤,不要伤心。”
卫旒太也口无遮拦了,别人家的家事不便插手,肖尔卓暗摇头,刚要黎成祥握手道别,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广告公司的合伙人。
肖尔卓年前和一个朋友合办了一个广告公司,阮卿卿请他去腾飞上班,他也没说自己很忙,把广告公司扔到一边就到腾飞上班,一走半年,合伙人扛不住了,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这几天把事情跟黎俊柏交接一下就回去。”肖尔卓笑道。
黎俊柏这个腾飞姑爷出来了,没他的什么事了。
不给儿子再去腾飞上班了,怎么着也要把他拉回富通的,不用肖尔卓和儿子办什么交接,黎成祥张嘴又合上,瞬间想到一个调开阮卿卿的好办法。
***
阮卿卿睡了半年多来最香甜的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我就猜你这个时候得醒过来,肚子饿了吧?”黎俊柏已经起床了,听到响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阮卿卿觉得自己又被他的男色迷惑了,口干舌燥。
简单的月白纯棉衬衣,袖口精挑银丝线,随性里透着典雅,靛蓝休闲裤熨帖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他漂亮修长的一双腿,整个人英挺异常,伦敦街百年老店的招牌做出来的衣服,品位果然非同凡响。
“去洗漱了过来吃饭。”黎俊柏微笑,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胸衣内裤裙子,里外齐备。
“什么时候买的?”从浴室出来后,阮卿卿满意地转动裙子照镜子。
胸衣的尺码很合适,裙子是素净清澈的天蓝颜色,斜搭细格子披巾,活泼俏丽。
“你去m国的时候买的,过几天我们去度蜜月的时候,再来个大采购。”黎俊柏浅笑着看她,满眼的赞赏喜爱。
只一夜工夫,她的面色已不见昨日的灰败,犹如盛开怒放的鲜花,容光焕发。
度蜜月!阮卿卿愣了一下。
“吃饭了,我肚子饿死了。”她岔开话题,没就蜜月这件事谈下去。
是早餐也是中餐,黎俊柏准备得极丰盛。
“你要是不去富通上班,咱们自己开家酒楼,你当厨师,也可以让咱们衣食无忧了。”阮卿卿赞不绝口。
本市有名的各个酒楼的招牌菜的工艺都让他学到手了,食得福酒楼的荷叶水晶酱猪肘,比蹄筋做得还韧滑,丰泽居的清蒸鲈鱼,香嫩清爽,还有怡佳园的蜜制熊掌,三鲜港的鱼翅……色香味无一不是精品。
“你每次尝一下就能做出来。”阮卿卿好奇地问,没见他到各个酒楼时进厨房学做菜啊。
“我如果说,这些菜式我八岁时就会做了,你信吗?”黎俊柏涩涩地笑。
那年,母亲得了洁癖后,开始是不停洗涮,后来,就是不肯吃饭,嫌饭菜脏,为了让母亲吃上一点点,小小年纪的他,每一个周末都到各个酒楼去,给酒楼的老板说好话,到厨房去拜师学艺,希望能亲手做出精致的饭菜吸引母亲吃一两口。
“想想,你曾经为你妈做了很多,她地下有知,会很开心的。”阮卿卿低声道,搁下筷子,依靠到他身上,怅然伤心,“你还为你妈做了一些事,我什么都没为我爸做过,我爸白养我了。”
“咱们都向前看,你说过的。”无意中又挑起她的心伤,黎俊柏有些后悔,揽住阮卿卿,手指从她的短发中穿过,轻轻揉…搓头皮,起初只是无声地安慰她,渐渐的,视线变得粘腻,像强力胶水。
“你是徐董的亲生女儿,也不用交换回什么身份了,咱们明天就去扯结婚证,挑个最近的好日子举行婚礼,好不好?”
这声好不好其实只是尊重的说法,他的语气霸道蛮横,不容拒绝的强硬。
阮卿卿听出来了,脑子里千百个想法翻滚,沉默了半晌,推开他,坐直了身体,轻摇头,“再等等吧,等我妈醒过来了再办。”
她已失去养父,她想在母亲祝福的目光中结婚,而且,黎成祥对她态度大变,明显的,不欢迎她嫁进黎家,短时间内,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你妈一天不醒,我们就一天天等下去吗?”黎俊柏低声问,眼神在阮卿卿坚定地点头后深邃下去,沉淀成一泓见不到底的深潭。
“你如果忍不住,咱们也不用等到结婚以后……”阮卿卿细声说,伸了小指去勾黎俊柏的手,
后面的话,臊得没说下去。
“我想和你结婚,不是为了做那种事,而是想一辈子相依相伴。”黎俊柏缓缓道,甩开阮卿卿的手,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阳光猛烈扎眼,他眯了眯眼睛,眉眼似是有些烦躁,又似很平静,半点起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