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摇头:“属下不知,但朱迁投到他麾下后,确实连升数级。”
“比你升得快?”
“属下无能!”
秦晅说这话倒没有指责的意思,语调轻飘飘的,带着点不满,又带着点看好戏的调侃。
“他卖主求荣得富贵,当然不是你能比的——起来吧。”
方砚应了一声,就地坐了下来:“殿下离京之后,齐王这边数日便得了消息,怕是有内应在宫里,幸而殿下早有准备,没有同刘小将军他们一道。”
秦晅“嗯”了一声,道:“宫人耳目众多,这也是没办法的——刘三他们中了埋伏?”
方砚点头,“是属下带人去的。”
秦晅“哈”了一声,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那倒是要谢谢你手下留情了。”
方砚有些尴尬:“那日……属下身不由己,伤了刘小将军的胳臂。”
“他自己学艺不精,怪得了谁,吃些教训也好——他没认出你吧?”
“刘小将军不认得属下,倒是……”方砚停顿了下,“行动前,齐王专门叮嘱了属下,若是见到聂姑娘……务必要活捉回去。”
邵萱萱:“……”多大仇啊出轨男!这么迫不及待,不会是要找填房吧!
秦晅这回却比她冷静得多:“那时,朱迁来了吗?”
方砚摇头,随即醒悟:“殿下的意思,他找聂姑娘,为的是上雪山。”
“或许吧,”秦晅似笑非笑地看了邵萱萱一眼,“谁知她爹爹同她说过多少,她又到底知道多少。”
邵萱萱被他冤枉得都没脾气了,老子不是原装的,老子知道的还没你多好吧!
这个心机!
方砚却不知她这个底细,只道秦晅在怀疑邵萱萱,沉默着没有吱声。
秦晅又道:“你看看,在这里对你好的,哪个没带点别的心思。”
这点,邵萱萱倒是很赞同的。
相比较起来,小变态这点倒是还算坦荡,早早地就言明了“合作”的意图。坦白说,她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给他提供的。
聂襄宁的身份?
还是……自己身为现代人的智商?
这话说了连他自己都不信,智商,在他们面前自己这点智商完完全全够用!哪里有多可以分给他啊——
想起皇宫里的几次刺激经历,再想到曾经抱着自己哭的俞嫣初和温柔地看着自己的齐王,邵萱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这样小的姑娘,那么温暖的拥抱,不知有多少是真冲着聂襄宁来的。
邵萱萱想起在这个身体里醒来的那天早晨,满身伤痕,满目腥血……真心喜欢,又怎么舍得呢?
有了方砚的帮助,隔天下午他们就下了雪山,回到了市集。秦晅仍易容成中年商贾打扮,邵萱萱身量小,换了男装再扎了丫髻,看着便跟十二三岁的少年似的。
唯一叫她有点接受不能的是,人前得喊秦晅一声“爹爹”。
就算“外貌”看着有年龄差吧,叫“师父”、“大伯”、“叔叔”,什么都可以啊,为什么就非得喊“爹”?
刘简等人得了讯息,赶到约定的酒肆时,邵萱萱正老老实实地给“亲爹”斟酒,嘴里乱七八糟说着:“爹您少喝点,喝伤了胃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