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萱萱的勇气仿佛随着这一次袭击全部用尽了,浑身瘫软,任由他将自己按倒在床铺上,任由他将亵衣褪去……
太子的动作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你……”
邵萱萱咽了下口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你……”太子猛地打掉她握着簪子的手,一把将簪子拔了出来。
用力太猛的缘故,还带出了数滴血花,飞溅在邵萱萱白得惊人的脸庞上。
“你居然……”太子头一次在她面前噎住,半晌才说,“你昨晚,不曾将解药全部服下。”
邵萱萱抿紧了嘴唇看他,解药就是□□,对已经中毒了的人来说,这当然是救命的良药,对普通人来说,这就是引入踏入深渊的罂粟。
至死方休,绵延无期。
“邵萱萱,是我太小瞧你了。”太子的额上渐有冷汗渗出,一滴一滴,落雨一样沿着脸颊滚落,眼神却愈加明亮,几乎要把她刺穿。
狗逼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掏出瓷瓶,倒出褐色的药丸,捏碎,拣了块头最小的一点儿放入口中,再将剩余的药倒进瓶子里,晃了晃,扔到床上:“昨日少服一些不曾闹出人命,想必下次也是不要紧的。”
邵萱萱下意识按在小腹上,解药的分量果然会造成腹痛!
每天都缺那么一点儿的话,会不会……会不会积累毒素呢?
邵萱萱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但是勇气已经用尽了,要她再一次开口求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的。
太子似乎猜到了她的忧虑,了然地欣赏着她的恐惧,慢腾腾地整衣服,慢腾腾地裹住伤口。
这点毒,于他不过是添点麻烦,随时要注意服用药物;于她,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所能做出的最大反击了。
成功了,但也没什么用。他手上有得是解药,并不受她挟制。
帐幔投射下来的阴影正好落在他脸上,像是被阴云遮蔽的天空……门外却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襄宁!”
两人呆滞地对视了片刻,太子翻身滚到床内侧,钻进了被子里。
邵萱萱没能忍住厌恶情绪,下意识地就往外侧让了让,遮盖住太子的被子也被她带得扒拉了下来。
太子瞪了她一眼,拽着被子又拉了回来。
“襄宁,你睡了吗?”
门又剧烈地震了一下,邵萱萱被太子掐住了喉咙,使劲吞咽了一下,才结结巴巴道:“我、我睡了。”
屋外静默了片刻,才再次响起齐王有些忧虑的声音:“我方才好像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你当真没事?”
邵萱萱迟疑,太子迅速在她腰上狠掐,“没……没事。”
齐王只得作罢,脚步声渐渐远去。邵萱萱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捂住了嘴——太子拿眼神往外递了递,示意她去看外面。
邵萱萱一呆,扭头看向门外。
屋内烛火未曾完全熄灭,看不到外头的人影,只能隔着帐幔看到隐约的白色的窗纸和红褐色的窗棂。
人还在?
没走?
一个一个,都特么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