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饭配青青黄黄的菜肴,咽到嘴巴里却一点滋味都没有。
秦晅一连吃了好几筷子,直觉气息没那么慌乱,胸口也不再紧绷了,才故作轻松道:“然后呢,终于晓得自己到底有多蠢了?”
邵萱萱愣了一下,留意到他有些泛红的耳廓之后,“噗”的一声笑喷出来。
这一笑,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哈哈哈哈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在我们那……哈哈哈哈……就叫注孤生哈哈哈哈……”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花直闪,“你要不是皇帝,那就是撸一辈子的节奏哇!”
秦晅虽然没听懂,但并不妨碍他结合语境语气揣测出这些话的恶意程度,脸色铁青的反驳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邵萱萱刚刚快要结束的笑声迅速再次拔高,手都捂住肚子了:“陛下您说的对!简直太有道理了!我完全无法反驳啊哈哈哈哈哈哈……”
秦晅:“……”
☆、第一百二十回突变
邵萱萱这一笑,就把秦晅剩下的那点勇气都给笑回去了。
爱如伤人利刃易伤人,果然没有错;爱上别人就是个错误,一点都不曾说错!
一顿饭吃完,秦晅依旧兢兢业业地去了书房处理公务。邵萱萱在屋里枯坐了半天,也无聊地张舜等人拉回来一起麻将。
按她的想法,告白之后,就该问出那句经典的“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了。
可床单都滚过了,封号也有了,就差正式升职到皇后了。现在再问这种话,明显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何况,看秦晅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样的话应该是等不到了。
再仔细一想,就连这个所谓的“告白”,还是靠着张舜坚持不懈的助攻,她自己“敏锐、准确”的女性第六感感应到的呢。
她越想越是烦躁,情绪都堆在脸上,牌都忘了摸了。
绿葛同张舜使眼色,张舜了然,干咳了一声:“时辰也不早了,奴婢去瞧瞧宵夜好了没有——夫人,您晚膳用得少,要不要同陛下再一起吃些?”
邵萱萱这才回神,脱口就问:“准备了什么?”
“拌了虾皮的荠菜馄饨,也不油腻,香得很。”
“那……”邵萱萱犹豫了下,心里痒痒的,“你给我装在食盒里,我送过去吧。”
张舜“哎”了一声,赶紧下去准备。
邵萱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秦晅耳廓通红,沉默吃饭的模样,很有些跃跃欲试。
说不清是出于欢喜还是得意,大约是兼而有之,又大约只是从没见识过秦晅这样的人在恋爱中的模样。
宫中贵胄送宵夜,并不需要自己动手。前面有小内侍打着灯笼照明,身侧有小宫人拎着食盒,邵萱萱裹紧了披风,沿着小径慢慢走就行了。
风送花香,露湿罗袜。
走着走着,就有点近乡情怯。
过了拱门,又穿了花廊,书房的灯明晃晃亮着,熟悉的侧影在映白色的窗户纸上,仿佛皮影戏布幕里的某个剪影。
又遥远又静谧,一点生气也没有。
小宫人不敢催促,拎着盒子站在边上,前面的小内侍也一样不远不近地安静等待着。
邵萱萱后悔了,这种时候,似乎真不该来招惹小变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