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献屿骑虎难下,只得顺势爬起来准备下床——明明脚都迈进来了,一直盯着外面干什么了!你不是来探病的么?!
他干咳一声,半个屁股还挨在床上:“臣——”
“去厨房端碗新的来!”
刘献屿无奈,只得爬起来,跪倒行礼。
秦晅扭头,随口说了句“免礼”,又一次转过头催促:“快去。”
卧槽!
刘献屿一边爬起来一边忍不住去看他身后那个笨手笨脚的到底是那个傻逼,嘴巴也终于闲不住了:“殿下,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
老子屁股都叫人踢肿了,后背还中了一刀,身先士卒哇!
秦晅这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好好躺回去,怎么连鞋子也不穿?”说着视线就往早就跪倒在地的仆从那扫去,冲着外面那个“傻逼”的火气也带了进来,“连人都伺候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唬得仆从们一个劲地磕头,完全不知道“闭门休养”几天的太子殿下怎么一出来见人,就这么大火气。
刘献屿讪笑:“不怪他们,我自由惯了呵呵呵。”
秦晅上下打量他:“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刘献屿心里有点小忧伤,果然就是要躺着起不来效果才好啊,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安慰……他吸吸鼻子,立时就决定换个方向,往英勇帅气的路子上走。
“不辛苦,小伤而已,叛军那边的人才惨,哈哈哈哈,都叫臣打得找不着北了!”
秦晅的面色古怪起来,扭头望了一眼跟着进来打算替手下道歉的刘简,刘简倒是很镇定——世家少爷都爱吹牛,呵呵,吹吧,吹完他也不用道歉了。
反正,方砚是暗卫,一般情况下也不抛头露面的。
刘简十分护短的想。
秦晅果然也不戳破,坐着听刘献屿自吹自擂了半天,又问了些军中近况,才见邵萱萱端着重新煎好的药进来。
“啊,聂……”刘献屿好歹把“姑娘”两个字给咽了下去,接过药咕噜噜就往下灌。
邵萱萱偷眼去瞥秦晅,他正低头啜茶,面色漠然,似乎刚才的暧昧和找碴都不存在似的。
刘献屿只道能让风流的小太子到哪儿都带着的人,总该是非常重视的,使了眼色让仆从给她搬个椅子。
秦晅放下杯子,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
刘献屿瞬间就给瞪得有点迷糊了,哎,坐都不给坐,又闹别扭了。视线落回到空药碗上,猛然反应过来——原来在门外一直挨骂的傻逼,就是她呀!
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
刘献屿乖乖找了椅子坐下来,不敢多管闲事了。
邵萱萱倒是对他们坐自己站的待遇习惯了,屋子里有地龙呢,暖烘烘的,站角落也不冷。
萧谨容在外头转了一圈,又被请了回来——见刘献屿居然坐在椅子上,没绷住笑了出来:“刘三你背上的伤不打紧了?”
刘献屿苦逼地瞪了他一眼,萧谨容只作不见。
暨州城是不能久待的,这里跟齐王的大本营实在是太近了。但就这么回去,也是不妥。
刘献屿算了算这一路行来的战绩,嘀咕道:“不如咱们干脆跟暨州借兵,趁夜奇袭,打他个措手不及!”
萧谨容失笑:“没准人家就等着来个瓮中捉鳖,顺便将暨州也连窝端了。”说罢,瞥了邵萱萱一眼,“这里可有不少聂如壁的旧部。”
刘献屿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