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儿穿过曲折的回廊,步履匆匆地回到了乾清宫。
宫门轻轻推开,他望见皇帝独自坐在御案前,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凝重。
他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手中的茶盏已经许久未曾端起。
赵喜儿屈身行了一礼,恭敬地回答道:“启禀皇上,您要奴才交代给张御史和陈尚书的密函,奴才已经亲自送达,他们均已收下。”
皇帝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微微点头:“很好,喜儿,你办事向来稳妥。退下吧。”
赵喜儿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恭敬地退下,轻轻掩上了宫门。
皇帝独自留在屋中,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空旷的宫殿。
他的心中充满了沉甸甸的责任与压力,他清楚自己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王朝的兴衰,更是无数百姓的福祉。
他回到御案前,取过纸笔,开始将现在面临的状况一一写出来。
“前废帝梁宁,我的叔叔,在我父亲御驾亲征瓦剌,战败被俘后,被众人迎上皇位。他曾承诺立我为太子,然而最终却反悔,废了我的太子之位,立他的亲子为皇太子。然而,天意弄人,他的亲子仅两年便因病夭折。”
“梁宁在位七年后,我的父亲昭顺帝终于从瓦剌归来,却被梁宁幽居南宫。后来,父亲联合宦官发动政变,夺回了皇位,梁宁被废。我也因此被重新立为皇太子。”
“父亲昭顺帝虽为皇帝,但在位八年,并无多少建树,反而宠信宦官、重用小人,杀害了京城保卫战的余太保。如今的大盛,能臣武将断层,国库空虚,军事力量薄弱。辽东的瓦剌更是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他停下笔,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刚登基不久,便面临如此多的难题。内忧外患,百姓疾苦,这一切都需要他来解决。
他再次提起笔,继续写道:“赋税徭役过高,黄河泛滥成灾,北方大旱无收。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作为皇帝,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为他们创造一个和平安定的生活环境。”
他写完这些,放下笔,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事情太多了,朝廷上也没自己的心腹,全是李阁老的人,难呀!
梁恪揉了揉眼睛,他作为儿子,无法去评价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只能尽力去挽救大盛。
前废帝是个优柔寡断、善良的人,他没有杀害父亲,也没有对自己斩草除根,所以自己不会杀他,只能将他圈禁至死,保障基本的生活。
李兆和是前废帝的人,和自己天然立场不对,没有对错之分,他自然希望前废帝能够出来。
自己只是借着这个话头,让朝廷中对立的两拨人争斗起来,自己才能看清楚哪些人值得拉拢?哪些人要除掉?
百官贪污成风,辽东战事却无军饷,内库也无私产,自己一个穷光蛋的皇帝,必须先解决军饷一事,不然,辽东军队无力抵御瓦剌,大盛危矣。
所以便有了早朝上的捐银一事,张御史真不愧是精明人,自己只是给了他一个眼色,便知道了他的用意,这场合作堪称完美。